许久,又将这张画纸取下来,换了一张新的上去。
“需要我重新摆个姿势吗?”时栖善解人意道。
“啊?”黎炀一瞬间抬起头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一点慌乱,“不,不用了。”
说着便低下了头。
或许是有了经验,这一次,他的速度快了不少,指骨紧绷,落笔又急又猛,几乎没怎么中断,只是快到收笔的时候,他突然一顿,画纸上埋着的脑袋直起来,偷偷地看了时栖一眼,目光触及时栖柔软漆黑的发顶,又飞快地低了下去。
和刚刚光明正大的寻找角度估算比例不同——时栖总觉得黎炀刚刚的动作,看起来有一点莫名的心虚。
如果真要说的话,大概就和家里的宠物打碎了心爱的杯子,在你下班的时候从自己的窝里露出脑袋的动作一模一样。
时栖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黎炀?”
“哎!”黎炀应了声,“怎么了?”
“你画好了吗?”
“好,好了。”
黎炀这么说着,手指去往画纸上挡了挡。
于是时栖大步朝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