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只要拖到日落就成功一半的吗?我还以为你在暗示我你负责另一半。”神夜怒道。
马车就在两步之外,对苏星河和神夜信心满满的方依梦已经牵着巢灵萱的手,高高兴兴坐了上去。苏星河感受着她们发自内心的信任,一点都不感动......不,是一点都不敢动,再多动几下,彻底上了马车,不出一分钟就得和这个,还有那个世界同时告别。
他感觉最近自己一直都在反思,每次反思后都有改进,但改进的结果就是下一次继续反思。自己明明只是想在保证安全第一的前提下,轻松挂在别人的腿上前进,可为什么每次都要被推到最前面,负责最凶险的事情?
自己也想再躲一躲,说不定就有人站到前面了。可看方依梦和巢灵萱的样子,不能指望他们。不看李强的样子就知道不能指望他。感受着肩膀上阿瑞斯那只有力到抓得自己生疼的手,只能指望他别把自己肉给抓下来。唯一确实指望得上的只有神夜。可是却不敢指望他。天知道他化解一个危机的方法是不是引出另一个更大的危机。自己已经不敢想象,前有狼窝,后有虎口的情况下,更大的危机是什么样了,身边的人集体发疯大乱斗......苏星河打了个寒颤,还真有这个可能。
算了,靠自己吧。
“县令大人,你说的事我们都办到了,这都要出城了,说好的银子也该给我们了吧?”
苏星河赌县令在附近,同时赌他身边有县衙的其他人跟着。从县令不会独自面对危险和县衙对他有所怀疑两点出发,他身边有人的概率很大。
其他话他可能会装聋作哑,但是这种能直接把他从天堂拖到十八层地狱的话,他不出来解释,他这辈子都别想爬到第十七层。
“等见到你们老祖,我自会给你们银子。”
县令心理素质极好,没有发怒,且用着最合适的应对,化解了苏星河近乎杀招的话语。在知情者听来,事情就变成了苏星河在讨跑腿的赏银。
不过没关系,自己是进攻方,你从接话的一刻起就已经输了。自己有千百种方法让你接不下去。
“说什么呢,县令大......”
苏星河说话间突然意识到不对,县令说话的声音是在逐渐变大,这意味着他在飞速接近自己。他也知道任由自己乱说他迟早会没法化解,所以他压根就没想多说,这是要直接动手!
叮——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声响处,距离苏星河的脑袋不到三寸。
杨炳旺的钢刀从黑暗中挑飞了某种东西。
“谁抢我东西。”杨炳旺挡在苏星河身前,脑袋不动,眼睛快速扫视着四周。
苏星河半天没缓过来,脑海里逃避般思考的问题是,“人的出水量原来可以这么大啊,居然一瞬间就把衣服都打湿了。”
见苏星河被吓傻了,神夜向脚边丢出哨戒炮的同时开口吸引仇恨,“狗县令,你想杀人灭口不成?保护我们。”
他后面五个字既是对镖师们说,也是对哨戒炮下达指令,武器的保护,就是消灭敌对目标。
砰——
一声枪响,只打中了城墙,但让县令的声音似乎远了些。
“原来是你们干的,很好,真的很好。众差役听令,拿下这伙恶徒。”
在结束短暂的逃避后,苏星河借着愤怒重新找回了理智。要打嘴仗是吧,来啊。
“不帮你陷害郑捕头你就想杀我们?还用阴谋害死那么多捕快兄弟,何其恶毒!”
远处举着火把跑来的众多身影停了下来。
“别听这伙狡诈恶徒胡说。”
“谁胡说了,郑捕头每天拼命阻止在狱灾中行凶的疯子,结果他碍着你事了,你就设计陷害了他。捕快兄弟们都知道,郑捕头可是心智不坚之人?你都没疯,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疯掉?”
县令怒极,从黑暗中抛出一柄如同纯净冰晶般,近乎透明的长剑直取苏星河首级。杨炳旺反应得有些勉强,只用刀扫到了剑柄处。
透明长剑仿佛不受力般,剑柄化光破碎,但剑身竟然不被影响,没有发生丝毫偏转的继续飞刺向前。
砰砰砰砰砰——
哨戒炮接连响起,两发打空,三发打中剑身将其彻底击碎。
剑身消散的光芒从苏星河脸颊飞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说了,都——给——我——动——手——”县令一字一顿,声音中的寒意比剑光更盛。
远处,举着火把的捕快依然陷在骚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