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房门紧闭的小院前,苏星河花数秒时间调整好情绪后,用轻缓的动作一点一点推开了院门。
门后的更多场景逐一显现。
一个土堆......一个比刚才变大了一些的土堆......一个足以埋下一个成年人的完整土堆......一名驻足土堆旁,向门口看来的年轻女子。
看到她还活着,苏星河心里出现了复杂到难以理清的情绪。脑海中本已完整的拼图,又被他悄然添上了一块。
视线放回土堆。
经过她几天的艰苦努力,也可能是有郑捕头或者衙门其他人的帮忙,似乎已经成功把李捕快埋进了土里。
苏星河原本想要自己动手,但既然她在这里,可以直接问了。
“李捕快在家吗?”语气轻快得似乎是来探视老友。
如果女子还是个正常人,或许会对着苏星河破口大骂。
但她此刻并不正常,只会认真告知自己知道的东西,“他天不亮就出去了,估计要晚上才会回来。”
院外,听到女子回答的几人感觉阴风阵阵,连展开的哨戒炮和紧握的手雷,都无法提供足够抵御恐惧的力量。
“这李捕快可真是的,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让你埋着呢。”苏星河为她鸣不平。
女子声似哀怨,似清冷,“他有时还是让我埋的,只是大多时候,总有忙不完的事。”
“你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吗?”
女子摇头。
“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女子看着土堆,沉吟了片刻。就在苏星河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之时,她才又开口道,“兴许是在县衙。”
就仿佛是在报复她迟来的回答般,苏星河呆站她身边打扰良久,才轻声说到,“李夫人,能麻烦你帮个忙吗?帮完我,我就让李捕快老老实实的埋到这土里,再不出来。”
离开小院,苏星河当先带着神夜与阿瑞斯赶往县衙。
“刚才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捕快诈尸了?”阿瑞斯半是惊恐,半是不解。
神夜默然。
苏星河用着理清自己思绪的方式开口,“狱灾的疯子,都是某些执与恶放大所造成的。如果抛弃源自现实的常识,轻易就能为那个大屠杀的恶人画出一幅心理画像。他热爱砍脑袋,是他自己的脑袋也被砍了。他爱晚上杀人,说明他也是晚上被杀的。他不愿意死去......是因为他有着即将成仙的执着。”
阿瑞斯浑身发寒,“你是说,那么多人,还有王道长,都是已经死去的李捕快杀的?狱灾连鬼都能够影响?”
“我也不相信,所以才把这里当做第一站排除,可现在看来,李捕快很可能就是那个杀人狂鬼。当然,也可能并不是鬼,而是受到黑屋影响的诡异存在。”苏星河叹了口气,“在听到王道长提到黑屋时,我就想到了在黑屋进出十几年的李捕快会不会出问题......但终归还是受到了常识的束缚。”
“那他都变成了诡异,又是怎么成仙的?不对,是怎么就有了修仙者级别的力量的?”
“他是在县衙的人全跑了以后才开始大规模杀人的,而衙门之人逃跑的原因是县令突然发疯并伤势恶化,他们需要依朝廷的应急预案带伤势恶化的县令到州府处理,或者让他死到狱灾外面......对了,还有县令在监狱里留下一个死字。综合以上信息,事情恐怕是,受到黑屋影响的李捕快被县令杀掉之后,并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死亡,而是成为了一种诡异存在。在狱灾和黑屋的双重影响下,他无声无息的找到了被关在狱中的县令。”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修仙者的县令不至于被诡异状态的李捕头单方面碾压。可惜此时他被怪虫封锁了大部分力量,再加上身受重伤,就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李捕快最大的执念是成仙,狱灾强化了他的愿望,而黑屋给了他实现这个愿望的方法,让他吸收掉了县令身上的属于仙的力量。李捕快以此成为了一名诡异的修仙者,而县令依靠修仙者体魄压制的伤势在他失去力量的一刻爆发,在彻底失去理智前,留下了并非诅咒,而是提示,一切都是死者所为这一线索。”
“为什么不留李?”阿瑞斯问道。
“那么多个李,哪个李都可以有人怀疑,可谁会怀疑到死掉的李头上?县令还是很聪明的。留下死字,虽然不能直指目标,可光是这个字本身就足以引人警惕。”
苏星河继续道,“之后,第一个执念得到满足的李捕快并没有杀县令。原因嘛,从王道长的寻气符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