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基地的餐厅之中，气氛极其沉重。

在神夜的谦让下，犯罪小队和王欧先有所保留的讲述了今天所经历的一幕。

“......虽然我知道这是游戏，但是当那个世界和现实世界找不出一丝差别的时候，真的还能把那里当做虚假的吗？我现在还感觉自己是个杀人凶手......也许在长月山多呆一段时间，适应了那里的规则，我就不会再害怕杀几个人这种小事。但是，那是不能被带到现实世界的规则啊！我很害怕继续玩下去，我会被游戏影响，变得无法适应现实世界。”

王欧的话让所有人难以回应。

“所以，我想退出这次测试。”

漫长的沉默过后，神夜开口问到，“你刚才已经在游戏舱里向公司提过了吧？”

“是的。”

“但是他们没有同意吧？”

王欧惊奇的看着神夜，“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提过退出的请求？”

“差不多吧。”神夜没有正面回答，“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明天直接不进游戏。”

“这么做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他们还能把我硬塞进去？前面不进游戏的人不是就离开了吗？”

“谁说他们离开了？”

苏星河暗叫要糟，神夜这是打算要和公司掀桌子了。但是他却不能阻止。因为一但阻止，就意味着亲手把王欧放进生死难料的险境。

王欧也听出了神夜的话外之音，“你什么意思？”

神夜用一个问题回答另一个问题，“你猜猜为什么每在游戏中死亡，或者每有一名玩家主动离开，他们就会搬走一台游戏舱？”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每台游戏舱只能供一名绑定者使用。我作为职业投资人，对成本很在意，所以第一天就问过公司，每台游戏舱的成本。结果获得的回答是，每台游戏舱的造价是，一个标准状态的成年人类，两千万年的劳动价值总量。并且，这是长时间内可预见的最低成本。”

“他们在吹牛。”阿瑞斯大叫道。

“等神夜说完。”苏星河阻止了他以及更多人即将开口的无效发言。

神夜继续道，“我倒不认为他们是吹牛。以此为前提，意味着这个游戏舱根本不具有推向市场的可能。唯一能想到的价值，就是当那些亿万富豪的高端玩具。可矛盾的地方在于，如果目标人群是亿万富豪，那个游戏世界就太不符合他们的胃口了。就算有些口味独特的富豪，那这次的测试也该给他们留点位置。全找你们这些要钱没钱，要名气没名气的普通人来做什么？”

“也许，公司控制不了游戏的内容？”这是王欧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神夜嗤笑道，“呵，你还真相信完全由人工智能独立创造这种说法啊？有那种等级的人工智能还做什么游戏，直接......好吧，我也无法否认彻底否认这种可能。只是，在我看来，不让富豪来参与的最大可能，是因为富豪在现实世界太过出名，要是平白无故失踪或者死亡，那很容易引来大量的关注。换言之，如果死的是你们这样的普通人，稍微用点手段就可以轻松压下。”

“玩这个游戏真的会死？”阿瑞斯颤栗不止。

“只对了一半。应该说，当你到这里的一刻起，就需要玩游戏到死。可以是在游戏里死，也可以是放弃玩游戏，在现实里死。”

“凭什么？”

“就凭游戏舱比你的命值无数倍的钱。”

“那......那些离线状态下死亡的人不是太冤枉了？公司为什么不事先主动提醒要找绝对安全的地方作为下线地点？”苏星河问出了自己有所猜测，但不敢肯定的问题。

神夜别有意味的看着他，缓缓回答道，“因为公司无法提醒。那个世界似乎有一种力量，会让人无法相互交流对方完全不知道的信息。我曾多次在游戏舱中对公司进行信息试探，发现他们能说的，永远是我们先一步有所接触的信息或事件。”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星河只能被迫问出他一直都在回避的问题，“既然是那个世界的力量，关现实世界什么事？”

“这不是明摆着只有两种可能吗？第一种，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第二种，那里的力量侵入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

神夜的这两种说法已经相当柔和。但本质上，都指向一个可能——那个世界并非游戏世界。

苏星河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