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仁和薛子俊定下媳妇的消息,使得宜良县摩拳擦掌的许多人都哑了火。
薛家的门槛也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不至于被一双双匆忙的脚给踩烂。
正当郑晴琅以为终于闲下来,打算回归作坊实验室,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她的节奏。
这日,薛秀慧突然慌慌张张得闯入实验室,一见她就说,“娘,有人要挖咱们作坊的墙脚!”
郑晴琅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挖了没?没挖就算了,挖了让对方补上就行,多大点事。”
薛秀慧见她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急得“哎呀”一声。
“娘,不是真的挖咱们墙脚,是有人想偷咱们作坊的豆酱方子。”
郑晴琅吃了一惊,却不像薛秀慧那么大反应。
她问道,“偷成了么?”
“那自然是没有的,咱们作坊的工人都签了保密协议的,要是被查出来泄密,可是要赔付五百两的。”
薛秀慧用明显骄傲的语气答道。
她成为下坝村作坊的总管事之前,她娘已经将作坊各方面的架构都搭建好了。
自然,也考虑到了“挖墙脚”这种情况,在劳动契约上注明了保密条款,除非对方真的出了天价,否则,工人是不敢泄密的。
郑晴琅很满意自己听到的,笑了笑,随即问道,“不错,说说具体情况吧。”
这时,被薛秀慧宽大的身板挡住的青萍终于露出头来,“那人找的是我,还是我来说吧。”
郑晴琅没料到还有旁人,笑了笑,“刚刚怎么不吱声呀,来,你们两个坐下再说。”
三人随意找了位置坐下后,青萍就开始讲述昨日的经历。
“昨天,作坊休息,我去了一趟镇上买针线,半路被一个衣着不凡的公子拦住了,他邀请我去茶楼坐坐,我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就不想理他。谁知,刚要离开,他便提了豆酱坊,说是有一门生意要同我谈。”
“所以,你就跟他去茶楼了?”薛秀慧忍不住插话道。
刚刚青萍只跟她说了一句,“有人要偷作坊的方子”,她便忙不迭得拉着对方过来找她娘了,具体什么情况,她其实一无所知。
青萍点点头,对上郑晴琅明显不赞同的神情,忙解释道。
“一则,我想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人来人往的茶楼,即便跟着过去,我也没有什么危险;二则,我是豆酱坊的一员,东家之前说过,作坊全员销售,我也想尝试下,说不定还真得让我谈成了,那不月末就能拿提成了嘛。”
“三娘豆酱”生意扩大规模后,郑晴琅组建了一个销售组。
这组里的员工就一件事做,就是拿着豆酱坊的产品各处推销,可以销给客栈酒楼茶馆,也可以销给杂货铺子流动摊贩等,他们每月的工钱就是按销售出去的成品数量计算提成。
一开始,因为没有基本的工钱,来应聘的人不多,只有几个相信薛家不会坑人的村民加入了这销售组。
然后,一个月之后,结算工钱,每人的工钱都在十两以上,这一下子震惊了所有观望的人。
于是,即便后来销售组满员了,还有许多人想要干这份活,包括已经在作坊里干活的员工。
接收到这些员工的诉求后,郑晴琅想了想,搞了个“全员销售”。
意思就是,作坊员工可以在工作之余,利用自己的人脉推销豆酱的产品,通过他们销售出去的产品,也可以计算提成。
此政策一出,还真的有不少员工心动了。
有那脑子灵活的,还发动亲朋好友,以更低的提成比例作为报酬,发展了诸多下线,从而挣得个盆满钵满。
这些操作,青萍都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她妹妹绿萍年纪渐长,她想要给她准备丰厚嫁妆的心情就更迫切了。
但她不是宜良县的人,在原本的罗次县也没有多少亲友,平日里还要在作坊里头忙活,所以,极少有机会挣这个提成。
好不容易,有个自动送上门的,她也就大着胆子,琢磨着能不能拿下这单了。
郑晴琅听完她的解释后,仍旧不太放心。
“青萍,即便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这跟着陌生男子走的行为,还是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跟对方同进茶楼,外人就会默认你俩认识,到时候,他在茶水里下迷药,甚至连迷药都不用下,也可以强行将你拐走。”
青萍笑了笑,一副我早有计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