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怎么这么苦……”
“我们喝,不醉不归,苦点好啊,苦了或许就不痛了!”
“你说师哥他们都去了哪儿?”
“或死或失踪,或入轮回,也许只有我们如此懦弱,不敢下地府陪伴师尊。”
“嗯,待爹娘离世,我便去寻找师尊……”
柳云将手覆在眼睛上方紧紧捂着,他突然将脸埋进臂弯里,语气低沉。
“师尊……会等我们吗?”
祁阳空洞的目光越过柳云。
落在遥远的地方,仿佛透过无尽的时空,望见了他们的师尊。
……
不会等了吧!
师尊都离开这么久了。
他们再也寻不到师尊了。
晚了!
一切都晚了!
祁阳(番外)
在一处幽静偏僻的竹屋中。
祁阳静静地坐在床沿,手中端着一碗药,轻声唤着:
“娘,该起来喝药了。”
床上躺着一位瘦骨嶙峋的妇人,她双眼蒙着白布,仿佛失去了生机。
听到祁阳的叫唤。
她没有丝毫反应,依旧静静地躺着。
祁阳见状,伸手轻轻推了推妇人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娘?娘……起来喝药了!”
然而,
妇人依旧纹丝未动。
“娘——娘——”
祁阳的声音在寂静的竹屋中回荡,带着绝望和无助。
……
祁阳跪在坟墓前。
他的眼神有些木然,低头凝视着手中那只红得滴血的钻石耳坠。
突然,
一滴水滴落在耳坠上。
耳坠被冲洗的越发红艳,红的刺眼。
下雨了,
越下越大……
雨水无情地砸在祁阳的脸上,与他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他仰起头望着天空,让雨水肆意冲刷着自己。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将耳环放在耳垂处,狠狠地扎了进去。
耳垂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红色耳坠,使其更加鲜艳夺目,犹如燃烧的火焰!
“啊啊啊——
师尊……你说我还有你……可是娘亲没了。
你也没了……师尊……你骗人……
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了……
啊啊啊……师尊……师尊你骗人……
你骗人……为什么……啊啊啊……”
他的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在雨中回荡,充满了无望的痛苦与无尽的绝望。
土蛋(番外)
师尊,我名宋渊,不叫土蛋!”
少年身着藏青长袍,发束高飘,宛如风中之帜。
他凝视着飘满花灯、灿若繁星的水面。
手中紧握着一盏精美的荷花灯,上面未干的字迹清晰可见:
“愿师尊平安归来。”
少年嘴角微搐,声音嘶哑哽咽,木讷低语,
“师尊……我果真是灾星……您说您命硬,为何却如此轻易被我克死?
你总是这样,说假话从来不打草稿,是我克死了你……
如果当初我没有贪心,我没有与你回去,你是不是便不会死了……”
苦涩如潮水般在口腔中泛滥。
泪水如断线珍珠。
从少年无神灰暗的眼眸中簌簌滑落。
一滴滴沉重地砸落在未干字迹的荷花灯上,晕染开。
花灯上的字迹渐成一片乌黑墨团。
许久。
少年的哭泣声终于停歇。
他看着手中已湿透得不成样子的荷花灯,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自嘲道:
“我竟然信了,愿望能成真的荒诞之言……”
“果然,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师尊根本回不来了……”
他抹了把眼泪,狠心将花灯丢弃在地。
缓缓抬步。
朝着远方渐行渐远。
一个浑身沾满污渍的小男孩跑了过去,捡起花灯。
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擦干上面未干的泪水。
看着上面依稀可见的“平安”二字。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