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非已经离开,可他刚说出的话,却萦绕耳边。
魏无忌目光涣散盯着桌上的酒杯,沉默着不发一言。
“慷慨赴死,无怨无悔吗!”
眼中情绪不断闪现,魏无忌站起身,面向朱亥府邸,端起杯中酒,遥遥而敬。
“朱亥,一路走好。”
“我魏无忌,终究是一个卑鄙的谋算者。”
“若有来生,只愿你的忠义,更为光芒闪耀。”
杯中酒,倾泄而下!
这一杯酒,他魏无忌,不配去喝。
因为,这杯酒名为朱亥的忠义!
……
魏无忌带着酒意,去了王宫,此时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对魏王的不满。
魏王没用失礼的理由去训斥魏无忌,让其他人下去后,两人跪坐于园中,彼此都思绪万千。
“你还要给魏庸机会吗?”,魏无忌的笑容出现了讥讽,故意撩拨魏王道:“你其实很清楚,此时的魏庸,想要解决黑白玄翦,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勾结罗网。”
“只有他成了罗网的狗,罗网才会帮他阻止黑白玄翦的追杀。”
“这样的一个人,你敢放心任用吗?”
魏王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道:“他能把问题解决清楚,寡人为什么不敢用。”
“勾结罗网又怎么样,他的权力与利益,都在魏国,以他的明智,他自然清楚该效忠于谁。”
“他的把柄在寡人手中,生杀夺予,尽操寡人之手。”
“真要他能利用罗网解决了黑白玄翦的问题,寡人又如何不能利用他去得到罗网的部分助力。”
说着,魏王轻笑一声,语气不疾不徐又道:“天下都说罗网是秦国手中利刃,可你我都清楚,罗网的目的,并不单纯。”
“能为秦国所用,也能为我魏国所用,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彼此之间的筹码对等而已。”
魏无忌看着魏王,只觉这人,异想天开。
罗网靠近秦国确实另有目的,可不代表谁都能握住这柄利刃。
“你最好期待魏庸能够干脆利落解决后续问题。”
“一旦有泄露的可能,我会出手杀了他。”
“至于罪名,死亡名单,就是杀他的刀。”
说完,魏无忌起身,行了一礼,抬脚走人。
看着魏无忌离开的背影,魏王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我已经给了他机会。”
“如果他无法解决问题,一個废物,又凭什么得到寡人的重用。”
魏庸的生死,如今都全靠他自己,真要事情有可能泄露出去,不用魏无忌动手,他也会动手。
“罗网,不要让寡人失望啊。”
“寡人可是很期待,你们会为魏庸,开出什么价钱呢!”
……
魏无忌留在大梁城三天,待到朱亥出殡入土,他返回信陵封地。
如今已经确定赢子非是要收服典庆,魏无忌就知道他跟赢子非的第三局,应该不会是在魏国地界了。
当典庆直言不会继续经营披甲门后,披甲门的人,纷纷选择了离开。
小院里,典庆翻看着一摞书,每看完一本,旁边的巳蛇就将其丢入火盆之中,燃为灰烬。
接连三天,典庆不时思考,不时翻看着书籍,又不时问询赢子非。
当巳蛇将最后一本书烧为灰烬,对典庆道:“你是黑冰台之外,第一个知道公子一半谋划的人。”
“就连廉颇,也只知道了整体计划中的其中这个谋划布局。”
说着,他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我不知道公子为何这般看重于你,但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若你不为公子所用,这三天看到的,你口中不能吐出一言。”
话音未落,巳蛇已经出了屋子,典庆此时顾不得巳蛇的威胁之言,他只感觉头昏脑胀。
这三天,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那样的未来,真的能够实现吗?
闭门而思的典庆慢慢理清着自己的思考,院内,赢子非与阿福吃肉喝酒,不亦乐乎。
“公子,这大块头这般值得重视?”
阿福也同巳蛇一样,不懂自家公子为何这般看重典庆。
“他的心,很纯粹。”
赢子非目光看了那边屋子方向,轻笑道:“阿福,将来会有那么一场问心无愧的大战发生。”
“我只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