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的碑就是个圆形的卧碑,黑压压的一片碑林,转眼就能迷失掉,佳佳牵着朱良的手,站着一动不动。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可怜的,我跟莉莉说等会在洗手间碰面,她答应了,现在想起来,只怕那就是她最后的神情,忧心忡忡、眉头打皱。”
平子搓了下脸,继续说:“我也记不清楚,大概是我转身下楼梯就出了意外,所有人都说是意外,因为朱良说的,也只有他亲眼看见莉莉脚一滑,人重重地向下栽倒,他和佳佳离得远根本救不及。我下到第二个坡段时听到了惊叫,那个楼梯太长了分出了四个坡段,坡段之间会个小小的平台。我一听见就回头往上看,莉莉倒在第三个坡段的平台上,我赶紧往上爬,朱良离得近先我一步扶起莉莉。我,我,吓得心狂跳,疯了样地继续向上爬,莉莉是从第四个坡段直接摔到第三坡段的,一个坡段的距离起码有三米多,我找到她滑跤的脚印,摸了摸,是有一摊泥污。”
玲珑起身走到厨房,又走回客厅,她得讲点什么,却捉不住重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四个人,一个死了,一个进了icu,一个几乎疯癫,“我不是神,坚持就是胜利。”她不自觉得嘟哝。
应该,应该去找那个乔仁,她定了定神,对,马上找到他,可怎么找?
“我得做点什么?”她对自己说。
玲珑抓了件薄外套,春天的夜晚会有凉意,武昌分局大门24小时有人执勤站岗,她记得乔仁提过纪委监察室,凭这两个信息,执勤的师傅应该会有他的联系方式,起码能联系到办公室,现在是20:53分,她颗粒未进,走路还有点打飘。
武昌分局大门就在前方,玲珑有点犹豫,是不是平子的疯有点传染性,就算找到乔仁,又怎么办?向他报案或是发一通牢骚,胡胡不是自然死亡?是朱良干的?动机?她想到杀虫剂三个字,浑身抖动了一下,她停住了脚步,刚才的一股脑冲动现在只是怀疑,莉莉和朱良有私情?这就是动机?那莉莉做为后补怎么会失足摔下山,平子怕得那么厉害,但是她也没有直说就是朱良推的。
她的头开始痛起来,就这么疯子样的去找乔仁,不能,也不对,玲珑掉转身,开始往回走,“怎么是你?”一个人突兀地拦住她的去路,玲珑呆呆地认出这张脸,即使是在昏暗的路灯下,就是乔仁。
“这么巧,真是无巧不成书。”她低语。
乔仁的眼睛黑亮,带着笑意:“这么说,你真是来找我的?”
他们在对面小巷子里的咖啡店找了个安静位置,乔仁要了两杯拿铁,两块黑巧,他说这里的蛋糕好吃不贵,周末加班时总来吃。
端上来两份一模一样的食物,玲珑说:“你一定是个绝对的公平主义者。”
“当然。我不会将这当成讥讽话,特别是你脸色这么差,先吃点东西,然后全部讲出来,不要疑虑,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真相?难道重要的不应该是公平?是正义得到伸张,要不然你们警察是干什么的?”
“你上课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