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唤醒沉睡的小镇,小镇上的大部分人们都开始工作了。
蔺梓萱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床边的妇人时不时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此刻时针指向八,分针指向三十。
昨天半夜,老夫妻俩将镇上的武医生请到了家里。
武医生的家与蔺老头大儿子的家隔了一条巷子。
之前大儿子喝酒出了轻微的车祸,脚上留下了七厘米长的伤口,当时也是武医生帮忙处理的。
武医生是位年过半百的中医。
他十七岁时开始跟着家里学医,早年间年轻气盛,在外面闯荡了很多年。
后来听说是闹出了医疗事故,在四十岁的时候回到了小镇,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
不过在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八岁左右的女孩子。
他进家门后,将背着的医药箱轻轻放在床边,先给蔺梓萱把了把脉,随后抬手翻起了她的眼皮,接着又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奇怪,真是奇怪。”
老夫妻俩听到这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没来得及询问,只见武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卷皮革。
皮革侧边是杂乱的毛线头,中间被一根细线绑着。
很快,细线失去了它的作用——医生解开了它。
他的指尖轻轻将皮革拨开,里面的银针随着他的动作一根根挑露出头。
武医生抽出一根银针,细长的银针害羞的抖动了几下,接着又见他抽出了三两根银针来。
他将这几根银针分别扎在蔺梓萱的头上和手上,最后利落的收手,走到一边写了些什么东西。
“这孩子没什么大事,你们放心吧。”
老夫妻俩浅浅松了口气。
“明天按照这个方子抓点药。”
医生已经卷好了皮革,又将皮革仔细地放进了药箱。“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武医生,给您添麻烦了。我们送送您。”蔺梓萱的奶奶谢芳说完后用胳膊肘推了推蔺老头。
蔺老头将老北京布鞋提上脚跟,拿了件薄外套便去送武医生了。虽说现在是盛夏,但深夜还是有些微凉。
此刻锅里熬着的正是她早上从诊所里抓回来的药。
这么一晃神,时针已经指向十了,但分针还没有变化。
她急忙起身,替蔺梓萱掖了掖被子,随后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蔺老头此刻已经到了老栓的家门口:他为了节约时间特意爬了后山,再从后山的小路穿出来,拐入小巷,走到巷尾便到了他的目的地。
老栓的家在砖厂的西北方向,房子外层的蓝色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温柔的光线。
这玻璃是双层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
镇子上的人们安装的都是透明玻璃,唯独老栓,安装的是这样的蓝色玻璃。
看起来和小镇上的房子格格不入。不过他本人却不在意这个事情。
此刻铁质的大门紧闭,上面还挂着锁。
蔺老头敲了敲窗户,又提高音量叫了他的名字,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
看来房子的主人并不在家。蔺老头只好无功而返。
他悻悻而归。
此刻妻子正在厨房里忙碌。
他简单询问了孙女的情况,随后将薄外套挂在墙上,开始帮着妻子一起做饭。
两人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聊到了去找老栓的事情。
“这么费劲干什么,还再爬个山,你直接给他打一通电话不就好了吗?”
谢芳将他挤开,拿过他手里刚摘好的豆角,她今天要做豆角排骨焖面。
蔺老头一拍脑门,从厨房出来径直走进里屋,在电视柜正中央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小本。
这个小本上面记着很多电话,虽然只有小学六年级的文化水平,但他还是为这本小册子起了个名字——武林盟友薄。
他仔细翻过前面几页,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电话。
“嘟......嘟......嘟”几声忙音响起,蔺老头坐在沙发上等着。
“喂?哪一位啊?”蔺老头蹭一下站起,急急回答道:“我啊,是我是我,老蔺头。”
两人寒暄了几句,蔺老头大致说明了孙女的情况。
老栓说他现在还在别的村子里,只能晚上尽快赶回来再看看情况。
他嘱咐蔺老头买一颗又大又圆的西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