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弟,这不是红糖啊?这不是还黏黏的吗?是不是还要再烧火?”
“应该盛出来晾凉就好了吧”,秦鸣鹤不确定道。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二丫讽了一句。
时至戌初,秦鸣鹤看着今日制糖的记录,在其中又加了几条,一是榨汁设备,二是滤汁设备,三是中和酸度。
秦鸣鹤在“中和酸度”上画了一个圈,虽然石灰乳有中和酸度的作用,但是薥秫汁液中的乌头酸相较甘蔗汁要多一些,是不是再加草木灰水或是土碱水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小弟,小弟,成了,成了”,尚未见到人,秦鸣鹤就听得外面传来的二丫的欢呼声。
等秦鸣鹤去了正房看到在竹匾里的蔗糖时,心中也是忍不住激动,用手摸了几下红糖,微硬,按住一角压力便碎开。
略微泛白,这是其中的一些蛋白质和非糖淀粉没有祛除干净,这是出在过滤环节上的问题,伸手撵了一撮,尝了几下,除了有些面感,味道还算可以。
“怎么样?”秦二壮激动的问道,一家人都热切的看着他。
秦鸣鹤笑着点头,“和咱们常食红糖差不多,你们也快尝尝”,说着便将竹匾里的红糖敲出几块,分给众人。
“可不敢胡乱吃了”,秦李氏赶紧将秦老汉和大二丫的收了过来,“掰一块泡水尝尝就是了”。
众人尝过都是赞不绝口,秦老汉恍惚间只见泪流,嚷着今晚要去祖坟上给老祖宗上烧纸上香。
家中热闹的像是过年,直到亥正,秦鸣鹤才得了空闲,就着油灯,他又将注意事项斟酌一番,做了一些修改,刚放下笔,秦二壮走了进来。
“都这般时辰了,怎还不睡觉?”秦二壮笑道。
“爹,你快坐”,秦鸣鹤起身取过一张方椅给秦二壮,随后又将修改后的薥秫制法递给他。
“宋时陆游说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儿子深以为然,便把这次薥秫制糖的流程记录了下来,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