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碗稀粥她还没抿完最上面那一层。
“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那天俺儿回家跟俺说,黑熊已经过了壮年,再过数年就可能终老于山林。所以他打算游历九州,找到可以延续黑熊寿命的法子。”
“虽然俺有心阻拦,但养了那小熊二十多年也有了情念,就没有阻止俺儿离家,这一别就是一年多。”
范万春懊悔地敲了敲烟斗,“直到半年前,俺儿与那黑罴回来,他进了一次山后就病倒了。原本还只是身体虚弱,还能短短走几步,喝点稀食,可前段时间山里丢了人,他好像知道什么,坚持要进山寻人,回来后就不久陷入昏迷。”
“范叔,那你有没有问问那只黑熊,他们俩的旅程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万春叹气,“俺倒也想问,可那黑罴比俺儿情况还糟,一回来就窝进山洞开始冬眠,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花紫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范万春的妻子又给床榻上的青年轻轻盖上了一层薄被。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
直到范万春地起身,从床榻旁的木桌下轻轻地捧出一沓纸,然后慢慢在花紫衫面前铺开。
“白鹿书院的先生说,他的病并非普通的风寒,而是其他原因所致。俺猜想应该是旅程中落下的病根。
这些都是俺家儿子带回来的画,应该都是他自己画的。小公子,你能不能帮俺们看看他这是去了哪里?也好让俺们知道他为何得病?”
花紫衫知道这不过是这对山民夫妻病急乱投医的请求罢了,要知道连年纪见长的先生都看不出来,她这个还在求学的学生又怎能看得出来呢?
但为了不让面前的这对夫妻失望,她还是打算试一下。
第一张图是群山峻岭之间,有一艘轻舟,那轻舟上端坐着一位衣着粉黛的女子,姿态仪静体闲,眼中丝丝灵动,好似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