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女人咬牙:“别太得寸进尺。”
滕谅不说话,只是蹙眉,自问自答:“范哥去多久了?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吧?”
“你——”女人指着滕谅,倏地放下手,冷哼,“对、不、起。够了吗?”
“冲我道歉做什么?”滕谅似笑非笑,“向我朋友道歉。”
盛佳慧轻轻牵起滕谅的衣角,想说不然算了,但滕谅心情不好,这事注定不可能善终。
女人这会儿似乎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她朝盛佳慧说了对不起,但眼底的恶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事情得到解决,乘务员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似乎松得有些早了。
滚烫的咖啡泼向滕谅的时候,滕谅满脑子都是“怎么还有人用这么土的招”。
还没等他闪开,身后忽然有股劲把自己拽了过去,熟悉的草木香把他包围。
下一秒,惊叫声和咒骂声一齐炸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啊!我靠!溅到我身上了......”
“滕哥!”
闷哼声从头顶传来,滕谅想要抬头看,却被人压住后脑勺:“我没事。”黎安哑声回。
滕谅挣扎几下,终于从黎安怀里挣脱:“烫到哪儿了?我看看。”
黎安按住滕谅的手,转身看向双眼通红的女人,对赶来的乘务员冷静说道:“她像是焦虑发作,你们先把她控制住。”
说完,他走向瑟瑟发抖的小孩,蹲下:“别怕,告诉叔叔,妈妈平时吃的药放在哪里的?”
......
医务人员给黎安做完紧急处理后就离开了,滕谅坐在黎安身边,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刚才发生的场景像是电视剧一样,不断在眼前浮现。
“疼吗?”滕谅轻轻戳了黎安手上的纱布,轻声问。
黎安的视线跟着落在纱布上:“......嗯。”
滕谅掀起眼皮,收回手:“你是笨的吗?我又不是躲不开。”
“下意识的反应。”黎安微微蜷缩手指,“我控制不住。”
滕谅心下一酸,仿佛被扔进了直冒泡泡的醋桶里:“我......”他移开视线,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还能说什么呢?滕谅问自己。
他知道答案的,有些事情躲不过,总要面对。
“对不起。”
“抱歉。”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刹那间,空气也不再流动。
滕谅深吸一口气:“我先说吧,八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黎安僵在原地,渐渐拧眉:“你,什么意思?”
闻声,滕谅垂眸,不敢直视黎安:“我知道很多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但是,对不起......”
“不是的。”黎安轻轻反握住滕谅的手,“谅仔,看着我。”他对滕谅说道。
滕谅下意识抬头,撞上黎安极具蛊惑性的眸子:“一切都还有机会,我还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滕谅慌乱移开视线,抽出手:“你你自己注意点伤口,不要碰水,我还有事,先走了。”
“谅仔。”黎安喊出久远记忆里的昵称,滕谅瞬间不动了,“我对我之前的隐瞒向你道歉,我只是……害怕吓到你。”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滕谅快要喘不过气。
只听见身后一声轻笑,滕谅听见黎安问:“我们这算和好了吗?”
鬼使神差的,滕谅点了点头,随后慌乱逃离。
等滕谅离开,黎安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得到消息的楚造赶忙跑过来。
“你没事吧?”楚造把黎安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哎哟,还好没大碍,不然老师一定把我杀了。大哥,你可是老师的心头宝,我拜托你看好自己点儿。”
黎安起身,周身散发着冷气:“你真的,很吵。”
楚造冷哼,双手抱在身前,一脸阴阳怪气:“是是是,我吵。如果不是我吵着和老师唇枪舌战三天三夜,他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你怎么能如愿?不过你也是,好好的突然说要去南省......”
这人实在太能说,黎安轻飘飘扫过去一眼,楚造才叭叭停下。
他盯着黎安的手,好奇地问:“你不是练拳击的吗?是哪个大神能伤到你?给我介绍一下呗?”
黎安烦不胜烦,挥开楚造的手,兀自往贵宾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