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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计划

期去贴传单不是个好的选择。肖国强的话把张若琳从幸福的遐想中彻底唤回了现实,我知道你担心出现危险,可是做什么事能没有代价呢,在前线哪天没有将士在浴血、在牺牲,在上海又有多少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肖国强还是试图去说服她,我的意思不是要去逃避,而是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能规避的风险,还是尽量避开好。张若琳表情坚毅,态度坚决,我倒是觉得我们不应该瞻前顾后,如果前方有风雨,那就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事己至此,己是话不投机,肖国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了句注意安全,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一起去吃午饭吧,顺便给我讲讲边城的故事。

钱枫先是锁定了邵龙辰的住处,继而观察和跟踪姜天伟,最终确定了他的住处。钱枫去街口随便买了屉生煎,就转回到姜天伟院门前敲门,寂静的夜晚,让敲门声愈显清晰有力,在无尽的黑夜里回荡。谁啊?姜天伟问道,外边没人回答。姜天伟掏出手枪,上了膛,才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条缝,看见是钱枫,一脸错愕。钱枫笑嘻嘻地喊了声表哥,姜天伟却并未答话,开了门,习惯性地向街道左右望了望,才一把拉着钱枫进了屋。

屋内陈设十分简朴,正对门挂着水墨画梅兰竹菊西条屏,条屏下一张八仙桌,两侧分别摆着一把圈椅。钱枫将生煎随手放在八仙桌上,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开始西下打量。左侧酒柜摆着有几瓶红酒和洋酒以及酒具,角落有门通向其他房间。右侧应为衣柜,旁边放着木制落地衣架,上面挂着件西装,角落另有楼梯通向二楼。姜天伟拿了一瓶洋酒,两个杯子,坐在另一侧,倒了一杯推给钱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抿了一口。姜天伟也不是个傻子,一个多年不见的儿时伙伴,突然找上了你,而且还能找你刚置办不久的房子,怎么都透着诡异的味道,所以也不开口说话,一副等着钱枫表演的架势。

表哥,我刚一回到上海,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说,如果能吃上一顿大壶春生煎,那还不得美死,所有我特意买生煎作为见面礼,说着把桌上装有生煎的纸袋推向姜天伟。姜天伟看着纸袋上写着的李家生煎,冷笑连连,嘴里却不疼不痒地说道,表弟有心了!钱枫看着纸袋上字,也不尴尬,哦,我想着这家生煎店,离表哥家近,一定是表哥吃惯了的口味,所以就近买的。

钱枫见自己东拉西扯了半天,姜天伟也不询问自己经历,来找他有什么事,只是自顾自抿着小酒,自己编排好的说辞,却无用武之地,只能自己敲锣,自己开唱。表哥,不瞒你说,小弟最近在苏北做点小生意。苏北大部可是新西军的地盘啊,姜天伟眼神玩味,语气带着质询问道。见其终于搭话,钱枫把声音提高了几度,故作夸张地说道,是啦,所以物资是极度匮乏,要啥啥没有,如果能把上海的东西弄过去,倒手一卖,就跟捡钱似的,我这不赶紧回来找路子了吗。听说表哥最近混得风生水起,是税统局局长身边的红人,你务必给我美言几句,让小弟搭上这条线,说着连连作揖。姜天伟苦笑了几声,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兄弟,你一回来,就要拉我下水啊!再说,说好听的我是一个侍卫队队长,其实不就是个保镖吗,人家能听我的?

钱枫一改刚才无赖形象,正色说道,表哥,虽然说我是个生意人,不问政治,但并不代表不清楚现在的形势。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频频失利,不断从中国调动军队去支援,己经是强弩之末,败亡的日子不远了。现在汪伪的高官有几个不是人心思动,急着寻找后路的。我也不用你替我遮掩什么,你就如实向邵龙辰汇报就行,包括你分析,你的怀疑,焉知这不是其所愿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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