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都坐定,邵龙辰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先给你们彼此介绍一下,这位是高飞高营长,负责上海地区的税务稽查、收缴工作,这位是钱枫,我夫人的远房侄子,在上海开了一家贸易商行,正在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我只负责为你们搭个线,至于谈不谈得拢,取决于你们双方合作的诚意,不用看我的面子,也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邵龙辰说着端起了酒杯,高飞和钱枫自然也随之端起,三人撞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这杯酒算是预祝你们合作成功,也是告个罪,你们先谈着,周部长那边离开太久,终归不妥。
高飞和钱枫起身相送,嘴里连声说道,您忙着。邵龙辰走后高飞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一屁股松松垮垮地坐在了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摸出一包骆驼香烟,抽出一根递给钱枫,钱枫连忙说,谢谢我不吸烟。高飞也不在客气,首接叼在了嘴上,又摸出一只Zippo打火机,熟练地拇指弹开盖子,打火点烟一气呵成,轻轻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烟圈,然后好暇以待地看着烟气袅袅飘散,才戏谑地看着钱枫问道,钱老弟,你背靠着邵局长这尊大佛,哪里需要和我这样的小人物合作,就算要找块垫脚石,邵局长也要掂量掂量成色吧。
高营长多虑了,我这点小买卖邵局长还看不上眼,只是碍于姑姑的情面,才同意帮忙牵个线而己。钱枫先是解释了高飞的疑惑,继而贪婪地一笑,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当然是要赚钱了,赚大钱!可现在这个时局做正当生意,经过层层盘剥,哪里挣得到钱。其实哪朝哪代都是一样的,越是禁止什么,越是有利可图,越是提倡什么,越是让人填坑。所以要想赚大钱,就要通过权利寻租等手段,做非法的买卖。这样的买卖自然是最赚钱的,但也会有风险,至于风险的大小,取决于伞撑得够不够大,网织的够不够密,对于某个个体需要权衡的就是风险和收益是否合算。
钱老弟一番言论十分精辟啊,让我眼前一亮,不妨详细说说如何合作,高飞放下了二郎腿,正色地说道,当然也请钱老弟放心,即使你我不能合作,今天的话就烂在这间屋子里,你我今后仍然是好兄弟。高营长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否则现在也不会坐在一起,钱枫十分诚恳地说道,现在苏北急需药品、布匹等物资,按照现在上海的市价,只要运过去至少五成的收益。因为我本是苏北人,又通过亲戚朋友在上海运作多日,现在销售渠道,供货渠道都己经搞定,只差运输渠道,江北那边自有人负责解决,江南这边,则需要高营长帮忙把物资安全地送上船。至于收益方面,您可以得到纯收益的两成,分配方式看您的选择,可以选择入股我公司,占2.%的股份,也可以选择一次一结,当然也是各有利弊,前者因为公司肯定有正常业务,收益要多些,后者吗,除非您提前打招呼,否则不可能随时结算。
高飞眼中贪婪的光芒一闪即逝,随手按灭烟头,右手不停地敲击着桌子,内心不停地盘算着到底能攫取多少财富,怎么去规避风险。这时钱枫略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两成五,不能再多了,毕竟采购环节上,江北运输都需要打点,而且我姑姑那里也要表示一些的。高飞似笑非笑得望着钱枫,两成五吗,足见诚意了,可这要是被抓了,就是个通共的罪名啊。钱枫哈哈笑道,通共这个罪名太大,我可担不起,我只不过是想赚点小钱的生意人而己。但据我所知,汪伪的高官里通蒋、通共的的确不少,眼见着日本人日暮西山了,都在忙着找后路,最不济的也在挖空心思去搂钱,想给日本人陪葬的傻子恐怕不多吧。当然安全才是第一位的,钱这东西,要有命挣,更要有命花,高营长这边如何设置防火墙,保证自身安全应该不是难事吧。高飞嘴角微微上扬,钱老弟这个朋友,高某是交定了,说着倒了两杯酒,也不等钱枫端杯,就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一个头戴黑色礼帽,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人,走进了盛隆茶庄,用心打量着柜台上的各式茶叶。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石磊客气地问道,你们这里除了卖茶,还收购茶叶吗?中年人反问道。听到是卖茶的,石磊立刻精神了几分,收,当然收了,请问您能提供什么茶?中年人答道,我主要是出售普洱茶,绿茶、红茶都有,茶叶、沱茶、饼茶均可。先生贵姓?免贵姓唐。唐先生您好,我们正要进一些普洱茶,但具体的数量和价格等,您需要和老板谈,正好老板在,您这边请,石磊说着领中年人进入了经理室。向夏冰说了句,夏经理,唐先生到了,便去柜台看摊了。
夏冰和计贤连忙起身迎接,夏冰和唐先生在沙发落座后,计贤为他们沏了两杯茶水后,正欲离去,夏冰叫住了他,唐先生这次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