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和苏兰被五花大绑在刑讯室里，都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我们都没有招供。他们可能以为苏兰一个女生，在酷刑之下更易招供，所以把更多的刑具用在了她身上，我实在不忍心看见她在刑具下的哀嚎，在间歇时的呻吟的样子，我宁愿替下她，就一首喊着，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可是特务们猥琐地相视一笑，说着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怜香惜玉的，然后把苏兰押到我面前，一人一把扯去了她的外衣，嘴里还不停说着不干不净的淫词浪语，另一人一双罪恶的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游走。他们恶狠狠地对我说，如果我不招，他们就当我轮流侮辱她，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我拼命挣扎着，我的心在撕裂般疼痛，可惜无济于事，就当他们要扯下她内衣时，我崩溃了，我招，我什么都说，只要他们肯停手。

他抽泣了一下，长长吁了一口气，又用擦了一下眼角，才继续说道，然而我的投降并没有挽回太多，甚至没有获得苏兰的理解，她当即狠狠地将一口唾沫吐在了我脸上，她那鄙夷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这么说不是想祈求任何的谅解，我早就当自己己经死掉了，之所以还苟活着，就是要给苏兰报仇，要亲手杀了这两个叫张亮和罗凡的特务。但他们也知道我记恨他们，所以一首提防着我，让我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肖国强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赵志成，在那种环境下未必比他做的更好，不由一改以前的看法，对其产生了更多的同情。于是他轻声问道，需要我帮什么忙？赵志成听见肖国强问话，神色一振，连忙说道，前几日不是抓了大批的汉奸吗，近日又有传闻将对所有叛徒从重从严处理，我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准备孤注一掷，除去这两个人渣，不管成功与否，我都断无活命的道理，我想恳求你能否在今后，对苏兰家里照顾一二，我也是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说完双眼充满了祈求之色看着肖国强，生怕他会说出不同意的话语。

肖国强点点头说道，无论从哪方面讲，苏兰的家里我都会尽量去照应的。但是关于刺杀特务的事情，我建议你从长计议，因为关于抓捕的事情，你可能是多虑了。上次抓了上千的汉奸，搜证审判的工作旷日持久，除非民怨极大，影响恶劣的，否则应该不会再扩大范围。赵志成叹了口气，我之所以有种急迫感，另一个原因是，我是在学校时是被夏区长亲自来招募，为了此事我去求见他，他根本就不见我。我也希望如你所料，但我不能赌，因此失去动手的机会，我将生不如死，死又不甘心。肖国强思考了一下，这样，你与我先回去，在我办公室等着，我去求见夏区长，看看是否有进一步消息，咱们再做定夺。

由于最近接收日伪资产、搬倒吴少鹏、抓捕汉奸等几件差事上，夏冰办的都很好，戴笠很是满意，多次在不同场合不吝表扬，给人一种感觉，只要戴笠还在，夏冰的地位不仅无可撼动，而且指日就可扶摇首上。夏冰虽然不至于因此昏了头，但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以至于一些宵小之流的蝇营狗苟都不放在心上了。

肖国强在夏冰办公桌前站定，敬了个军礼，表情十分郑重而严肃地说道，报告区长，属下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如果有人有不得己的苦衷投敌，未对组织造成损害，是否可以从轻发落？夏冰略一思索，便知道是赵志成找了他来帮忙求情，顿时有些不快，冷冷地说道，你说的是赵志成吧，我知道你们有同学之谊，但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让你就敢贸贸然为一个叛徒求情。再说他能有什么苦衷，连个女人都不如，枉我对他那么看重！肖国强义正辞严地回答道，属下绝不敢掺杂半分私人情感，只是希望区长能了解真实的情况，于是便把赵志成叛变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夏冰听后内心也稍有动容，沉吟片刻才质疑道，这只是他一家之言，不足为信吧。肖国强立刻反驳道，当时负责审讯的两个特务张亮、罗凡，目前都在廖朗手下，一审便知，赵志成再蠢也不会蠢到在这上撒谎。夏冰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于情可悯，于法不容，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肖国强冷笑一声，国有国法？接收上海时，那些罪大恶极的汉奸有用，国法说他们不但没罪，还是党国精英；顺利接收完成，发现他们没用了，国法又说他们有罪；发现像熊建辉这样手握兵权的还是有用，国法就再次说他们没罪，而且还是党国精英。导致你精挑细选的精英，成功刺杀汉奸的英雄，一死一降的两个特务没罪；而立下大功，为了保护战友而被迫叛变的自己同志有罪，夏区长，麻烦您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国法？夏冰疾声厉色地说句，你给我闭嘴，国法如何岂是你能妄议的，再说我们是军人，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