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楼原来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一处所在,抗战胜利后就变成了军统的一处秘密监狱,专门用来关押审讯,像金哲这样还没有审决,有一定价值,而且需要保密的犯人。别看外面普普通通,地下几层地下室,多人牢房、单人牢房、水牢都有,能够同时关押上百犯人;各种刑具、手段不亚于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76号。在李森的带领下几人一路向地下室走去,李森边走边介绍道,四个共党已经搜过身了,除了叫赵学义的身上搜查一盒香烟外,没有其他物品。现在几人已经分别单独关押,目前还没有开始审讯、用刑。夏冰嗯了一声说道,这位是王方舟王站长,这次审讯由他负责,你们要全力配合。李森立刻谄媚地应道,一定全力配合。然后转向王方舟,讨好地说道,还请王站长多多指教。
李森领着夏冰几人在监室外面看了一遍金哲四人,夏冰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几人的状态,金哲坐在牢房的地上,面对着牢门,看着有人走过,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金哲夫人侧对着牢门,面色平静的古井无波,牢门外有人经过,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谢远则是躺在牢房的一堆稻草上,呼呼入睡;赵学义双手把着牢房门的铁栏杆,双眼喷出仇恨的怒火,如刀的眼神仿佛要把这帮狗特务杀上个千百遍。看过之后,夏冰转身向回走,王方舟和李森自然紧跟其后,走到一楼大厅时,夏冰停下脚步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送王站长过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方便下一步的审讯工作开展。我还要赶回去,了解一下现场的具体情况, 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合作,尽快有所突破。说完阻止了二人相送,径直上车返回办公室。
王方舟面带笑容对李森征求地问道,区长如此重视,事不宜迟,我们也开始吧。李森连忙答道,全凭王站长吩咐。王方舟说道,吩咐谈不上,你们就按照正常程序,一个个的审过来就好,先看看情况再说。于是王方舟和李森坐在审讯室的一张桌子后面,平静地观看着特务们对金哲等人逐一动刑,鞭刑、烙铁、水刑、老虎凳、辣椒水,甚至是电刑轮流上阵,几番下来,金哲等人均已经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晕过去了几次,但一口咬定是普通民众,去浙东走亲戚途经上海,在购物过程中被误抓了,当然也都用了化名。
午夜已过,王方舟让医师给几人做了简单的医治后,然后开始亲自上阵审讯。王方舟走近被五花大绑的金哲,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和血污,不由得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哎,我这个人最见不得打打杀杀,刚才先生遭受酷刑,我是感同身受。金哲看其惺惺作态的样子,鄙夷地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王方舟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对你这样有坚定信仰,宁死不屈的人也是十分佩服的,我只是有点为你不值。王方舟故意停顿了一会,吊足了胃口,才接着说道,你拼死保护的秘密,在别人眼里不过是换取活命和荣华富贵的筹码,毕竟共产党也不都是你这样的硬骨头。
金哲终于动容,转过头来看向王方舟,眼神充满了怀疑的意味。王方舟一直盯着金哲,觉得时机到了,就直截了当开始攻势,金哲,华东局十委书记,为了给解放区缓解军事压力,奉命到浙东领导游击队, 你昨天下午三点钟到达上海,来上海与华东局上海负责人见面,为了商量建立据点事宜。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是说说你的副书记谢远,还是说说你的接头人?
看着金哲脸色巨变,王方舟心里暗暗得意,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一副我为你好的姿态,诚恳地继续说道,金书记,古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被捕的不止你们一行几人,招供的也不止一人,有人还没动刑就已经交待了,你硬扛着,除了受些皮肉之苦,没有任何意义。国共兵力、武器等差距巨大,一经开战,共军就节节败退,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你所信仰的主义终究会成为无根的浮萍,你最后终究会发现,你所有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如果你现在投诚,不仅可以保全你和妻子的性命,而且以你的身份和能力,高官厚禄绝对不在话下,如果你对待遇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会一并报给上峰定夺。金哲已经从刚才震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相信应该有人叛变了,但自参加革命以来,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岂会轻易的屈服,只是冷哼了一声,语气决绝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便不再多说一句话。
王方舟又用同样的手段提审了金哲夫人、谢远和赵学义,当然针对不同的人,许诺的侧重点不同,但金哲夫人和谢远都不为所动,谢远从头至尾更是一个字都没说过。赵学义听到已经有人投降,自已的视死如归不过是负隅顽抗,毫无意义时,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王方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