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装作是自己看首饰。”清荷补充道。
沈江骊的手指在桌面微点了几下,犹豫片刻,就着方才女管事用过的笔墨,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清荷,叮嘱道:“小心些,别让人发现。”
清荷带了纸条下楼。
沈江骊暗自思忖,
洵江靠水路,是运粮运货必经的一段路。沈江骊曾在沈父书房附近见过欧罗巴人,虽然他们乔装打扮,行迹遮遮掩掩,但那样的容貌和身形,实在很难见过就忘。
大齐向来是禁止其他国家的人进入,严防异帮作乱。
过去欧罗巴人只能暗着来大齐,如今却能明晃晃的进京贺寿。
由暗转明,朝廷此举背后的用意是什么呢?
沈江骊不认为,这样的变动完全只为长公主的生辰宴。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沈江骊本不在意,直到看见清荷还在楼下,才猛地抬头。
沈四爷目光森然,身后跟着几个奴仆。
一群无声逼近,犹如群狼围猎一只落单的猎物。
沈江骊立刻站起身,正想先稳住他再冲出雅阁时。
沈四爷却直接下令,“带走!”
沈江骊后颈一痛,整个人被铺天盖地的黑吞没……
京城某条小巷。
沈江骊被人用麻袋撞着,放在床榻上,房门紧闭,门口守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沈四爷得送那美娇娘回花巷,晚点才能到。
院墙外有一棵高大枣树,枝繁叶茂,开满了黄绿色的枣花。
长吉见事已成局,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滑落,离开。
三两片枣花在空中飘荡,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躺着安静的晒着正午的暖阳,直到被巨大的人影笼在荫凉。
长安一脚踩在枣花上,望着高高的院墙,又望望长吉离去的方向,摸了摸扎手的下巴。
长吉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
二人执行的任务各不相同,长安只是半路遇到长吉,一时觉得好玩,才一路尾随。
长安心眼没长吉多,但武功比长吉好,毕竟当年长安苦练功夫时,长吉在旁玩蚂蚁。
他跟了一路,长吉都没发现。
长安想翻墙进去瞅瞅,又怕擅自行动被主子知道要挨罚。
最后还是畏惧沈珏,决定收起好奇心离开。
一道女声冲破高墙,“救命——”
长安离开的脚步停滞,耳朵微动,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危机和恐惧感使沈江骊很快醒来。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套在麻袋里,她一边拔下发簪用力去划拉麻袋,甚至是牙齿咬,一边大声呼救。
虽然不知身处何地,但她永远不可能坐以待毙,呼救也许有用呢?
“二柱,你进去把她的嘴堵上,这离街坊不远,要是真把人叫来就不好了。”
二柱点头,打开门时,正好见沈江骊撕开一个口子。
一张凌乱而又美艳的脸从麻袋中破出,二柱看的愣了一下,怪不得沈四爷连窝边草也不放过。
二柱急忙想找了个帕子就要去堵她的嘴,忽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似一阵风卷落叶,未等二柱看清,眼前已经空荡荡,若不是有麻袋被咬时留下的碎末,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大柱!人……不见了!!!”
且说长安扛了人就跑,带着沈江骊飞檐走壁时,他脑中的唯一想法就是,长吉这回可得好好谢他!
上回长安掳了沈江骊一次,知道她是国公府的姑娘,这次见她被人套麻袋带走。
自然就以为长吉来救她的,大概是没找到人,长吉便走了。
长吉总嘲笑他做事粗枝大叶,殊不知自己更加粗心,人明明就在院中也没发现。
为了能一雪前耻,长安并不打算给长吉弥补的机会,他决定直接把人带去世子面前。
他救了世子的妹妹。
嗯……怎么不算大功一件呢?
沈江骊被颠的晕头转向,耳边的风声呼啦啦,往下一看就是高墙屋檐往下跳,吓得心都要飞出来,当即眼泪齐下。
倒不是伤心,就是纯被吓出来的。
京郊。
沈珏牵动缰绳勒停马,掉过头看向一直跟着他的女子,用欧罗语道,“莎白公主,请你回城,我有要事在身,你不能再跟着。”
莎白公主是欧罗巴国的公主,领下属前来贺寿。
大齐京中精通欧罗语的人不多,一个是沈珏,一个是太子举荐的门客。
剩余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