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鹃鸟的一声声啼鸣,春分时节早早的来到。
在群山翠绿的掩映下,村庄里鸡鸣狗跳、小孩欢闹。水波粼粼的稻田里,牛耕人耙,一幅热闹的江南春耕图:男人们甩开膀子,翻地松土、整修沟渠,锄头铁耙上下舞动,抡得汗流浃背;妇女们则给自家男人洗衣送饭、擦身抹汗,温言软语间,尽显贤惠勤快。
碧潭村,因有一汪天然形成的巨大水潭,以东西走向,似是一块翡翠般镶嵌在村中央而得名。然而这天然资源并没有给村民带来多少实惠,深不见底的碧潭水,几十年间只是静静地趴卧在村中,她的清流只能用来满足村妇们平日里的浆洗淘米和顽童们在夏季里的戏水打闹。村班子一茬接一茬,村经济却越搞越穷,因此碧潭村也成了县里扶贫榜上的“钉子户”。
下过一场春雨。蛰伏的虫鸟走兽也纷纷出窝觅食,交配繁殖。
这天,村支书阿权拎了拎裤带,一脸满足地从村口的秋蝶家出来。趁着这家男人下田,阿权书记以公务的名义初次“暗访”了这家女主人。回味刚才这女人在自己软硬兼施下乖乖就范的样子,让他很是得意。搂着这个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美丽少妇,他像是回到了体力充沛的少年时期。而他用略显老态的双手触摸到那温热柔美躯体时,这个小女人在怀里的呢喃低唱的感觉,让阿权书记欲罢不能。早已年过不惑的他竟然闪过一丝初经人事时的慌乱,而强烈的征服感也让他忘掉了这么长时间来,看得见却吃不着的失落。
“权力的味道,就是让男人跪,女人睡。”阿权书记心里冷哼了一声。
其实作为村里的一把手,他也挺忙碌的。这几年,县里为了切实解决农村的饮水难、灌溉愁问题,同时利用天然资源优势,让村经济活起来,所以下达了一项要求各乡村干部前期对村民进行一次实地走访和民意调查的任务,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他对村里闲汉们一致公认的“村花”进行了一次近距离的谈话。
说起这个秋蝶,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白皙的鹅蛋脸上长着一双忽闪的桃花眼,俏鼻如玉、柳眉弯弯;嘴唇肥厚适中、微微翘起,略显性感;腰身细腻,扭动带风。特别是那对丰满鼓胀的胸脯和浑圆结实的臀部,更是让村里村外的光棍们辗转难眠。
秋蝶插着红头花嫁进邬家这天,阿权书记还是接到了喝喜酒的邀请。虽然自己的几个兄弟和邬家有过矛盾,但作为村支书,他还是放低了一些姿态。可自从见到新娘子秋蝶,他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因此也就落下了这块“心病”。他觉着自己虽算不上富甲一方,但家境也很殷实,特别是这几年靠乡里的老表帮衬,坐上了碧潭村的头把交椅,政治上也是如鱼得水,但每天面对的却是自家的黄脸老婆。现在自己票子有了,地位也日见显赫,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想到这里,阿权书记搓了搓镜中那对肥大的招风耳,脸上的麻子顿时鲜亮起来。
阿贵把秋蝶娶回家后,她的肚子就一直没有动静。急着想抱孙子的邬家老太婆整天忙着念佛诵经,并托人到处求仙问药。渐渐地,秋碟肚子不争气的事就被村里人知道了。儿媳在怪婆婆多嘴的同时,也偷偷陪着男人去县城里看过几次,一直不见起色。后来村民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不在秋碟身上,闲汉们聚在村中那棵老樟树下乘凉时,都不禁感叹:好花插在了牛粪上。
邻村光棍昌火在一群小孩“看新娘子去喽!”的欢闹声中,见到秋蝶嫁进邬家时的相貌,心里就不自觉地惦记上了。自从前年把老婆阿香气走,他已经快忘了“女人”是一种什么动物。而那次初秋的中午,他在村东山坡田头和送饭的秋蝶擦肩走过,就得了“相思病”。
秋蝶在晾收衣服时,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丢失一些贴身衣物,问阿贵有没有看见。阿贵咧着嘴笑说:“你们女人家的东西,怎么要问一个男人?再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要那些个东西弄什么呢?”见男人如此调侃自己,秋蝶也是羞红了脸。
男人白日里都在地里忙碌,让家里的秋蝶感到有些冷清,过了几天,她从王二婶家抓了只小土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