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喜欢我?”商如言笑了几声,内心诡异地平静下来,只是心悸一阵一阵地反上来,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一见钟情能有多靠谱?不都是见色起意?”
晏归淮被气笑了:“总比你逢场作戏好吧?这么喜欢演吗?”
两个人对彼此都很了解,知道怎么说最伤人。
但说出口的瞬间,两个人都后悔了。
但谁都没有先低头。于是沉默便弥漫开来。
夜市的喧嚣被夜色包裹,很模糊,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就像他们之间一样。
“算了。”商如言起身,平淡地说,“各自冷静一下吧。”
他转身走了,晏归淮坐在那。
一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
与黑夜做伴,与月亮为伍。
良久,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又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叼在口中,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
巨大的刺激让他疯狂呛咳起来,眼尾泛了红。
等到平息之后,他才恍然发现,眼泪落了一滴又一滴。
——
商如言锁上房门,靠着房门坐了下来。
窗帘被拉上了,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他清楚地知道,这次他的神明不会来了。
“咔。”
他点了一根烟,熟练地吸了一口。
他想。
我在作什么呢?
我在逃避什么呢?
一切不是咎由自取吗?
没有人会包容这样的我,没有人能忍受的了我。
黑暗才是他最终的归属。
我是什么样的?
捂不热的石头,爱作,懦夫,喜欢逃避。
反正所有的负面词都能形容。
脑海里的声音依旧在叫嚣着让他去死,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商如言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只有指尖的烟映出猩红的光。
他们吵架的内容并不长。
但每一个字都在他心里翻来覆去想了个遍,一个字一个字地想,一个字一个字地揣摩。
不断的精神内耗让他很快感到疲累,地上落了几个烟头,商如言摸黑去胡乱刷了个牙,然后步伐慌乱地来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他尽力把身子蜷缩起来,密不透风地包住。
这时,眼泪才落了下来,很快浸湿了一片枕头。
空气很快稀薄,他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他好害怕。
他好难受。
外面有鬼,黑夜里全都是鬼。
肯定有什么东西站在他床前盯着我。他想。
下一秒他的思绪就跳到了其他地方。
他想到了上一次在基地,晏归淮踏着月光而来。
不会了。
这一次,他的神明被他亲手推开了。
他的神明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