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优越,可为交通枢纽,如陈国胡襄陈留,四冲六达的淮安滕县,乃至后来开通大运河的江南沿岸,河陆两运发达的四镇。一个则是最根本的政治因素和地理防卫需求,如魏惠王受公中缓事件,桂陵马陵及秦国东进河西影响,由安邑迁都仪邑,更名大梁,以及秦国栎阳早年临近河西战线,被强盛时期的魏国所威胁,秦孝公营造改建渭阳,西迁定都咸阳。
反正他估摸着石溪镇就在吕梁左近,资源算不得丰富,地理也不太出众,故而得不到什么发展,甚至大有几十年仍如一日的趋势。但李二根说的举村搬回,未免太过不切实际了,就算放在大同利益均分之世,无人打理的田地大抵也要做族人贶赐(kuàng)之用。何况于当世及后世,地主兼并土地的方式又不单纯局限于诸侯赏赐与商业交易,资源早就被大户给盘完了,农耕民族最重视的自留地都没有,要怎生安身立命?
这又不是后世经常施行的迁移人口,会减免赋税以及拨发土地,恐怕举村搬回的唯一出路也只有从农业转行到需要的各个行业中。当然在强行征发过后,镇上是会缺少一定的劳动力,急需补充,但李家村几十户,上百口人老少男女俱有,石溪镇这种小镇真能吃得下?怕不是余下的就要沦落为汉时“流庸”、唐代“雁民”,如雁如流地背井离乡,谋求出路。
这也正是张伟笃定晋国会败,而未去鼓动怂恿乡亲们与他一起及早南逃的主要原因。中原诸国,晋国先有文襄,后有厉悼,对外可谓长盛久霸,不见知伯都已被民间称颂成战神一般的人物了,他要怎么破除这根深蒂固的理念,说晋国将不敌蛮夷之手?再则,人家光从山上挪窝到山下都难,又确保不了出路,怎能说动这些最重月是故乡明,安土重迁的先人离开家乡?
以他这个现代人的眼光看来,李二根他爹,那位名叫李野的老人才是民间智者,山田需要一定人口进行开荒侍养,等人力充足,甚至转变为负担时,就改变思路,运用关系,将子嗣安置在别处营生过活,然后慢慢以细水长流的方式,融入环境中,再小幅度的以迁徙周济为名,李家村就能以擅长的方式逐渐搬回原来的家乡去。
当然,这些后来的知识都不方便同李二根说,张伟只好用最简单的字句同他说道:“二根哥,打住打住,一桶稀粥再多,一张卷饼再大,也经不住一大镇子人分的,还不提那饭量大的,要是依那饭量大的,剩下的可就分得更少了,咱们要是全村都回去,有放我们筷子碗的地儿吗?其他吃饭的人能不介怀吗?”李二根也是个通透人儿,张伟一把某些词缀换成常用代称,立时便懂了意思,不由一拍他肩头,称许道:“行啊老弟,还懂得挺多的,在我家也就嫂子和老头子明白些这个弯弯绕绕的。”
懂得挺多?张伟摸了摸鼻子,也许吧,毕竟在他从前那个时代,什么都要懂上一些才能防范无虞,平素精打细算平衡收支方能存下积蓄,学会期货理财基金股票方能以钱生钱,了解法律诉讼各种纠纷方能提前避险,通晓装修物件物业运营方能住得安稳,明晰食品成分其中弯腻方能不至于被科技与狠活遭重,就算小到出行打车,商铺里购买雪糕消暑月饼过节,都要小心翼翼盯着计费表和铭牌,生怕稍不留意就遭了刺客背刺,硬生生活成某芝麻官里包龙星他爹教训得那样“贪官要奸,清官更加要奸。”偏偏还不可与外人道,道出便易让人当你是条穷酸败犬,所以他才偏好腹诽,吐槽于心啊。
“那老弟,你懂得既然这么多,可知咱们山上这溪,怎么越来越浅了?”这一问,恰好难住了张伟,他又不是学霸文里的那些学霸,对一切现象能有所诠释,问他四渎中济水为何消亡,指不定还有个答案,问他这实地水利,他勘探都不会,只能似模似样说个人类活动导致水土严重流失,堵塞山间水道的大路货。
见着他犯难,李二根也不多刁难他,径将余下的半口饼给吃完,便招呼一声再度上路,张伟只得捧着没嚼完的干饼继续启程。离了山间平缓地带,便只能沿着山道逶迤辗转,任谁也效仿不了山溪水道高屋建瓴,直起直落。
茫茫然不知走了多久,二人终是来到一山阴处。其时天际已染上绚丽的晚霞,另一侧被不规则的阴云与黑暗逐渐吞噬,张伟的视线里也多出蒙蒙的幽影来。待又往前行不久,来至一野草蔓生的背风处,李二根终于道:“今个就在这儿歇上一宿吧。”说罢,又解开那百宝袋似的包裹,从边角里取出一捧黑润和发黄的草本植物来,向着二人圈定睡下的范围外均匀撒去,直看得张伟一阵茫然,向他取经道:“二根哥,这是些什么?”
“麻叶和荆叶啊,晒至半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