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你们干粮带的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记得往东走的时候,左近有几颗果树,就是吃着很有些酸牙,也不知你们能不能习惯。”
“唐老弟,干粮的事无需挂心,出来的时候,我们可带了好些盐渍的干菜与肉脯。我只怕…唉,你们也看到了,我哥想是有些水土不服,我只怕他病倒了没地儿将养啊。”又是赠盐,又是分食,李二根方初的那点警戒早消弭殆尽,听及对方难处,当时就道:“陆哥儿,不消担心,等见着平缓的溪流再往东边走,则是李家村,再往上走些,待看到些靠崖窑洞,就是唐家村地界了。”
“多谢老弟相告了。”陆浩一壁与李二根闲聊,一壁款款相送,可惜别离终有尽头,不多时,三人已是走出营地一大段,陆浩也停下了步履,温声道:“我就不再送了,两位兄弟,咱们江湖再见。”李二根笑着抱拳还礼,道:“陆哥儿,咱们要能再会,下次就由弟弟我做东,保管让你吃顿舒服的。”
而在张伟耳中,二人平和的话语却陡然变得低沉模糊,诡异拉长起来,是夜的缘由吗?首次遇上这种状况的张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悄然拽了拽李二根的后襟。李二根虽不明白其用意,可当回身看向在后的张伟,却见他眉头深锁,似有不适,于是向陆浩歉意一笑,告罪一声,便带着张伟往回走去。
等到远离营地,他才问道:“赵老弟,这是怎么了,是吃坏了肚子?”奈何在张伟耳中,微风拂过叶梢,不借踏过浅草,以及身旁脱口而出的话语都变成古神似的低语,拉长古怪了万分,辨认不出任何音节与含义。李二根只当他疼痛难耐,略微搀扶着他,安排道:“本还打算连夜赶去镇上的,你这个样子看上去是不成了,就找块地歇了吧。”
陌生的地域下,纵有人搭手搀扶,被黑暗苫盖住视线的张伟也甄别不出坑洼的路况,好几次被草里暗藏的石头一绊,险些就要跌跤,但勉强依仗着几日以来的训练出的平衡感,终是未在人前打嘴丢丑。
“老弟怎还有着夜盲的毛病?”李二根探问一句,好生引导着张伟徐徐前行,终于又行不久,寻到一处背风的好地界,方才松开了搀扶的手。感应到搀着的手松开,张伟也就放下心来,仰躺在松软的草地上闭眼入眠。
与之同时,营帐里熊熊燃烧着的篝火也逐渐暗淡下来,那陆浩才从一旁取来一根较长的树枝,这树枝平素可作扶手拐杖之用,亦方便梳理火堆干柴。陆浩将干柴仔细翻了一遍,确保篝火不会熄灭,才拎起石碗从锅里舀了些尚热的鱼汤,放在唇间徐徐啜吸饮下。等石碗已空,他从腰带处取出一枚青黑色的刀币,将手指伸入刀把处的孔洞上,微微旋转。
这时,帐篷里的陆猛也拎着空碗钻出营帐,径向篝火边上盘坐的陆浩走来,“浩子,可打探出了什么情报?”陆浩遂止住刀币的旋转,将手指抽离出来,“大体已清楚了这山上人家的位置。”旋即,又以双指夹住刀币刀背缓缓抛起,在火焰的衬托下,青黑色的刀币仿佛渡上了一层绚丽的鎏金。
似是不喜族弟轻佻的举止,陆猛手一探一索,便夺过刀币,冷声道:“恁得麻烦,不如捆了这两小子逼问一番,还白白搭上去了一袋青盐。”身材高大的陆浩笑着摇了摇头,“大哥难道没听说宋老狗在南边给人许官的事?世人总好说山里人淳朴,可我看啊,都是在放屁,他们大多和水里的游鱼一样滑不留手,没饵哪能上钩的?再者,宋老狗给得期限又急,我们总不能带着三个人上路吧。与其遭人诓骗,倒不如诱之以利,示之以好,让他们主动交代才更加省事,不至于误了限期。”
一提及宋万这条老狗,本冷着脸的陆猛更是脸色一沉,丑陋的五官聚合于一处更显得狰狞可怖,他情不自禁地痛骂道:“这种损阴骘的事交给我们兄弟几个来做,宋老狗这给人舔痔疮上位的腌臜货,以后怕是生娃都生不出把和屁眼!”任大哥发泄一番后,陆浩才附和道:“这老狗向来是有福自个享,苦难别人当的,大哥,我就怕…….”话到中段,尽付于一声拉长的太息之中,“莫说这个了,提那老狗就教人觉得丧气,大哥,老允怎样了,状况可好转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老允可真是冤啊,他娘的不过就背地里说了几句宋老狗的不是,被老狗撞见了,就变着花地折腾刁难他。真是白长了两腿间的卵蛋,小气得和他娘什么似的。”把怨望宣泄而出,才道:“浩子啊,我们兄弟之间,老允也是信得过的,你有什么顾虑就直说,别藏藏掖掖的。”
“大哥,我是怕等回去之后,就要给宋老狗这事填坑啊。你也知道他秉性,这口黑锅是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