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由16跳转至17的答案。
这怎么可能,毕达哥拉斯观察的是另一颗天体?哥白尼验证的是其他星系的中心?可又怎生解释同为中土张衡的“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的猜想,难道他莅临的是另一个似是而非的平行世界?亦或者为缓解“讫”所带来的熵增而吸纳了地水火风等物质进行重构?可那又怎生解释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诞生的地圆说?
纷乱的思绪风暴中,唯一剀切(kǎi)存在的是17/19的回馈,“怎么了?”耳畔忽而响起焦急的呼喊,张伟方从覃思里苏醒。“都半刻过去了,见你还神游天外,究竟是怎了?”张伟摇了摇头,叹息道:“老丈之言简明却振聋发聩,与骊珠相验。”老者不由颦眉咕哝道:“那还一味苦想个什么劲?”
“可我之异日,众方家秉生从何来之念,早已对所处、天外研精覃思,得天地为球体,所在不过宇宙一隅,且一隅之中心为大日等学说。”山呼海啸的陌生结论几乎令公孙龙舌挢不下,除研习师传所授之课业外,他一身心力皆在解构名实之学,焉有心思了解宇宙洪荒,天地玄黄?
不过他终究没有太过介怀此事,只道:“既然应验了,就不必介怀太多,有污染在终归岁不我与,待你往后回去得到救治,再探查根源亦不嫌迟。”一面说着,一面凑近张伟身侧,嘱咐道:“以仰躺摊开身躯,我要为你解除‘四柱’的封印了。”
张伟依言打开身体,静候着公孙龙念道:“搬山。”旋即两手由脚踝处作起始,双掌合围徐徐由下而上至大腿,居然朴素得如同常规松弛紧绷肌肉的按摩。但至手部时,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以肱骨作起始,相并两掌缓缓而下到手腕。随即又提点道:“手贴腿,腿并膝,务使身形如一。”俟张伟完成嘱咐后,其又是一指点在脐下中极,道:“开山。”
忽感脐下有气翻覆,如同扶摇漩涡,将紧贴于手腕大腿的“讫”被抽离摄入中极,待绵绵感应稍退,气海下方莫名有饱胀感时,公孙龙又敕令道:“封山!”不适才渐次如潮水退去。然而等待了许久,也未听到身畔的叮嘱传来,张伟不由侧头看去,才见一旁的地上多出了公孙龙的沉睡的身影。
俨然是接连驱动言灵与封印术的消耗,强制性地令他陷入了安眠,张伟没有打搅他难得的宁静,而是适应起宛如乳酸堆积,充斥着虚乏与酸痛的四肢。有道病来如山倒,被“讫”侵蚀过也不外如是,不停地在肌肉关节处进行按摩与轻微地尝试活动后,依旧没有缓解的反馈的张伟也只得暂作休养,阖上眼略作小憩。
不知多久过去,忽感跳动的心房外,中极处也在莫名踊跃起来,是“讫”在作祟吗?“中极为人体至中,作用不啻气海,又为胞宫、精室所在,故可聊作房舍储物之用。然其终是距气海穴只两寸有余,封印难以长久,及污染逆向而上,侵至气海脐中,占丹田、洞房、明堂下三宫,祸乱婴儿、元阳、谷玄三神,坏你体内天地时,则为天外类属矣。”
“外显可是感虚亏莫名?”听着公孙龙的讲述,有感身体渐好的张伟遂问道。“人各有征,似我被天外侵蚀时,是以再造性灵相格,终日茫昧,唯夫子传法,使一点清明常据灵台明堂,不惹尘埃。”既然无法判明是否为显兆现验,那便姑妄信之,张伟趔趄地从冰凉的石板上爬起站直。
每隔一分,即是对自己的削弱,索性当下就去做欲做之事。探窗打量了眼天色,他没有再委托公孙龙帮衬跟从,而是独自走向夙昔营生的地点——城东版筑前的白地。此时哺时将过,朱阳西垂,落霞满天,沿途屋檐下,槛墙边却多出了一排排落拓蜷缩的身影。
灾黎数目远胜往昔,其中还有不少随身携带着行囊家当,以他这种老难民一眼就看出是逃荒间距不远的农户,是战争又要爆发了吗?奈何他亦只能徒然叹息一声,世路风波远,戍楼烽烟侵,何日乞得自由有用身,权作太平民?昏黄的云气下,依然如攀天工蚁在劬劳抢筑的是力役与石匠,张伟遥遥看了一眼,穿过飞扬的旗幌与卖力吆喝着的摊贩们,来到熟悉的推车前。
但看老者犹在忙碌地递送着水食,未尝注意到自己,张伟遂等着他交付完毕,轻声唤道,“魏叔。”忽闻有人叫道自己,中年汉子循声看去,才见是为他打下手了几天的少年。回忆起当日他仗义出手,浇灭了那干鳖孙气焰,打乱了那群竖子计划,中年汉子脸上不禁浮现起由衷的笑容。
“近日还可好?”汉子重重颔首,自那之后再没有人来搅扰他们的小本生意,旋即又想起官兵连同地痞们曾大肆搜捕过眼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