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之后,莫奈校长进来又看望陪护了一阵之后,也选择了离开。又回到孤身一人的张伟,终于能解开身上白色的病号服,直观地检验着身体上那些弹痕手术痕迹残留的创口正在进行快速收缩。
差不多是时候了,解下脚腕上的医用绷带,再度替换为由夜航船中购买的止血绷带后。张伟在病床上试探性地进行了伸展运动,虽然左脚兀自不适,但已勉强能感到复苏的力量正逐步上涌,起码足以勉力支持他进行最基础的移动。张伟不再犹豫,打开冰冷的银色表盖,黑色的指针已悄然挪动到3点30分左近,距人才工会和马车商铺的下班时间已是所剩无几,他雷厉风行地取出公文包里储藏的灰色工装与皮革工作靴换上,并把m92与弹夹分装进口袋和腰间,以托特包潦草地包住公文包。最后把枕头和病号服塞进被褥下,为自己戴上鸭舌帽,就阒然打开病房的门,扮作来此探亲的家属不动声色地离开。
但谁想走到半路,刚到必经的拐角时,他就与一名身着卡其色西装的高大男子突兀地撞了满怀,与对方强健的身体碰撞下,大伤初愈的张伟立时趔趄跌坐。而对方则草草打量了眼他的面庞,便将他友好地扶了起来,留下句抱歉后继续走向里间。而张伟亦在徐行不久后,听到冷清的走道里传来“莫雷蒂侦探怎么不见了”的喧哗,与急切的步点声的回响,他立时压低帽檐,将迟滞的步点加快了几分。
终于在跫音与喧声地无形催促下,他成功地逃出了医院的正门,并将鸭舌帽重新放回到托特包里,任柔顺的金发垂下以改变自己的形貌来防备追踪。随即快步向街边走去,搜寻着沿途的石碑路牌。奎因区-菲利斯大街776号,自个儿又回到了这里吗,他一面取出怀表仓卒扫了眼时间,一面找寻着大街上出现的公共马车。
适逢一辆公共马车经过,他赶忙招手,向车夫问道,“途经伊斯特伍德区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赶紧交了两爱奥坐了上去。坐进下午罕有乘客的车厢中,保持着假寐的状态静养,马车平稳地驶过一个又一个街区。终于在四点四十分的时候,前方传来了马车夫抵达伊斯特伍德区的播报。
下车,匆匆赶向人才工会提交申请,选定了一名专业和善的马车夫,并交付了订金与佣金之后。他又同车夫一起前往了专营马车的商铺,租赁了一辆临时用的马车。在完成明日前往恩克里奥斯山庄的准备后,他才向马车夫立下明早五点四十五时,于达胡德街207号,killer侦探事务所附近与他碰面的约定。
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到侦探事务所前,张伟从铭牌里取出钥匙,打开了正门。但随着下午明亮的天光驱散了里间的晦暗,所看到的景象顿时令他在脑海中卷起了头脑风暴。单纯地遭了贼吗?以伊斯特伍德区的治安来说,这种未免太过荒谬了些,他立刻联想到受伤的根源,莫名遭受地突袭,随即猛地冲进了事务所内。
根据原主对装饰布局的记忆,他快速点燃了煤油灯,大厅内的景象简直像是被洗劫过。顾不得这惨不忍睹的景象,他率先回到办公桌处,打开当中的抽屉一阵翻找,还好伊莲给予他的请柬还安然无恙,张伟紧绷的心绪不由缓和了不少,逐渐检查起其他物件的动向以推理来者的身份。
从大厅到会客室再到化装间,每处凌乱得都有若被暴风恣虐过境,只是仔细地与记忆里的物件对照,离奇的是竟未失踪一件,所以针对的是自己手里的托特包?露白之财于他而言,好像也就融合了特质“疾如风”的m92,莫非在诺顿海姆区的那场猎杀中,除却两个枪手之外还有其他人隐伏,可为什么没来了结掉自己的性命?
忽而被余悸惊扰,张伟俄顷回忆起当时的景况。辛勤忙碌了一天的男女们大多都背靠在座椅上打盹,享受着难得的安静平稳时光。而他坐在车厢的正后方,也不禁被这安宁祥和的氛围所染,徐徐闭上了眼睑。惊动他的是马儿无端地嘶鸣,随后便见马灯的光芒大幅地反复偏移晃动,车厢的推背感也陡然变得强烈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车窗上的玻璃因碰撞而破碎。但反复回想关头,除却马儿嘶鸣以外,他并未听到任何其他的动静。
所以确实是有人,而且是天选者,掌控着类似于心灵控制或者制造幻觉的能力?借助古铁雷斯在圣餐餐厅上的馈赠,他明确地知晓着天选者最初有着“遏止同类相残”的特性,能力无法直接作用于其他人体之上的规则。
那么,为何遭遇遇袭的会是自己?扪心自问,他还遵照着与伊莲的委托,尚处在对目标行踪观测的初步阶段下。对古铁雷斯的请求也未完全把话说死,更留下了承诺。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