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鱼人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眼珠,在壁画中四下审视一番,随即将前爪一甩,从壁画中伸到了现实!
那只反射着蓝绿光芒、鳞片质感十足的粗壮手臂呈九十度弯曲,尖锐的利爪扒住壁画,用力将另一只手臂也从壁画中拽出来。
随后它用两只粗壮的手臂撑住墙面,肌肉鼓胀发力,将那张丑陋的鱼头从壁画中拽出来,接着腰部发力,将短小的下肢和尾巴也从壁画中抽出来,稳稳落到地上。
落地之后,鱼人的眼珠再一次三百六十度旋转,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交替着迈动短小的下肢,极速冲向安托万,于安托万面前一米处堪堪停住,所过之处地面上都是粘液。
在安托万震惊的眼神中,那只鱼人将那张横跨整个脑袋的鱼嘴张到最大,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和猩红的口腔,还有黑漆漆一片的食道。
接着它弓着上半身,一点一点地从嘴里吐出一个装饰古朴的宝箱。
宝箱上面沾满了粘液,锁头部分更是有明显锈蚀的痕迹。
作为知识分享会成员的安托万,仅从宝箱的状态就能看出来这个宝箱是海底沉船里的东西,恐怕沉下去已经有数百年之久。
没给安托万更多观察那只鱼人的时间,身后的忏悔室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击声,
那只鱼人循着声音离开,四肢先钻进了壁画,最后才将脑袋从外面拽进去。
整个教堂的墙面再一次恢复如初,那只鱼人也变成了壁画的一部分,没有丝毫实质感。
安托万忍着对那些粘液强烈的不适打开了宝箱,入眼就是堆积地满满当当整整一箱的金币,从金币上雕刻的人像来看是美德之国初代国王,奥古斯丁一世,这种金币在五百年前就停产了。
在金币的最上面,是用一层薄薄的水膜包裹着的油纸,油纸上画着一张方正的人脸,有着黑色的卷发和周正的五官,看起来分外呆板。而在人脸的正中央,眼睛的下面,有一道横跨整张脸的深刻疤痕,只是透过画面看都觉得瘆人。
画像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几行字,是对杰西卡·休的介绍。
安托万手指一挥,划破水膜,将油纸折叠装到上衣口袋里。
接着顺手掏出了一个半人高的麻袋,将宝箱中的金币尽数装入其中,边装边说道:“我这个人呢,就是谨慎,不管对谁都一样,总是担心别人会在容器上做手脚,放置些追踪装置。”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深潜做解释,解释自己这么做并非是因为嫌弃深潜者们天生自带的粘液。
“哗啦——哗啦——叮~”
最后一枚金币落入麻袋当中,安托万利落地扎起麻袋的口子,没去管那个满是粘液的宝箱,拖着麻袋走到了刚刚那只鱼人钻出来的地方。
他再次打量起了那副壁画,上面的那只鱼人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灵动之感。
安托万又用手指敲了敲壁画,只听到了敲击墙壁的沉闷声音,证明壁画后面确实是实心的墙壁。
“好奇妙。”安托万忍不住啧啧称奇,他此前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壁画。
当然作为知识分享会成员,基本的神秘学常识肯定是不缺的,安托万很清楚这种壁画一旦观察超过一分钟,可能就会被上面奇怪的力量影响,于是果断转身,拖着麻袋离开教堂,头也不回地走进树林当中。
在他离开之后,教堂的木门缓缓关闭。
……
第二天早上,胡杨特意比平时起晚了一些,以缓解旅途的劳顿。
虽然昨天下午那一觉已经把疲惫缓解得差不多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以此为借口赖床。
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小时左右,胡杨才不情不愿地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当他沿着楼梯下到一楼的时候,苏珊已经在柜台后面安静站好,等待着客人的到来了;
凯文也买好了食材回到旅店,开始准备早餐;
翠西娅则是拿着扫把靠在柜台边上,和苏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扫地的工作基本没有一点进展。
胡杨感慨着这温馨的气氛,转身走入盥洗室开始洗漱,准备以良好的精神状态迎接自己回归后的第一天,顺便想想该怎么解决迪伦老爷子的心理问题。
昨天上午夸海口的时候信誓旦旦,结果一整天都在研究怎么改菜单了,心理治疗的事情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会儿吃完饭得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忽悠,不,是怎么治疗老爷子的心理问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