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的可怕,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正下着雪,夜幕开始垂下。
这是一年中普通的一夜——甚至没有任何节日在这一天。
在寒冷和黑暗中,一个身穿风衣头戴礼帽的男人在冰原上缓步行进。
他脚上的那双靴子早已被冻得梆硬,想要向前走一步都十分费劲。
这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将他整个人掀翻,所幸他的鞋子和裤子都冻得僵硬,这才没让他摔倒。
差点摔倒的伦道夫缓了缓,才继续前进。
他的一只手套怎么也找不到,另一只被风吹走了。
那股风裹挟着他的手套逐渐飘远,手套在空中张开五指,仿佛在挥手道别:“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没有了手套,本就寒冷刺骨的冰原变得更加寒冷。
他的双手已经冻得通红,脸也被冻得通红,他的风衣在这冰原的寒风中,效果与一张纸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身上的最后一支烟已经在刚才抽完了,现在他的口袋里只剩下了半盒火柴。此刻手中正紧握着一根,打算等冷得受不了的时候点燃取暖。
漫天飞舞的雪花堆积在他的风衣上、帽檐上,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雪人。
他又冷又饿,哆哆嗦嗦的向前走着。
冰原里一片空旷,既没有明亮的光芒,也没有任何气味。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个冰原里行走了多久,从一开始努力的寻找出路,到现在艰难迈步毫无目的的前进。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冻僵了。
伦道夫原地站定,将双手揣到风衣里,尝试着让自己暖和一些。
不过,他感到更冷了,刺骨的寒风刮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冰原。
他的身上只剩下十几张无用的钞票,一张还没有提交的报销单据,和一些金币。
那些金币也在寒风中变得冰冷,贴着他已经冻僵的皮肤传递着寒气。
唉,哪怕一根小火柴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呀。
只要他点燃手中的这根火柴,就可以暖手了。
伦道夫捏着手中的火柴,颤抖着在火柴盒上擦了一下。
哧,火柴燃烧起来,冒出火来了!
他渴求地将已经要冻僵的手放在上面,明亮的火焰像一根小小的蜡烛。
伦道夫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一个燃烧着的半人高的火堆旁边,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火烧得那么欢,多么可爱啊!
这是怎么了?
伦道夫刚想换一只手捏着蜡烛,让另一只冻僵的手也取取暖,火焰突然熄灭了!
火堆不见了,他就站在那儿,手中只有烧过的火柴梗。
伦道夫又擦了一根,火柴燃烧起来了,发出明亮的光。
泛着茫茫白光的雪地里,浮现出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铺着雪白的台布,上面放着精致的碗碟,还有一只塞满了各种美味水果的足有一人高的烤乳猪。
它一个前滚翻落到地上,鼻子里插着刀叉,冲向这个已经要冻僵的男人。
但是,这一根火柴也熄灭了,他面前只有这一片空旷的冰原。
他又擦了一根火柴,现在他站在结实而严密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比调查局临时据点的屋子还要大,还要结实。
它的壁炉里冒着熊熊火光,迸溅出的火星子穿过屋顶。
他看到它们变成了明亮的星星,这些星星最后全都坠落到地上,在天空中画出一幕红色的瀑布。
“死这么多人?这是又有什么大灾难要发生了?”
伦道夫想着。
因为他的老祖母活着的时候曾经给他讲过一个故事。
老祖母说:“天上落下一颗星星,地上就有一个灵魂回归于它的本质。”
伦道夫想要伸手靠近壁炉,可火柴又熄灭了。
他又擦着一根火柴,火焰把四周都照亮了,亮光中用面罩遮住上半张脸的胡杨出现了,身边还跟着一身正装的潘朵拉。
等等,不应该是祖母吗?为什么变成店长了?
伦道夫忍不住感到纳闷。
一般来说人死前的幻觉不是都会想到最亲近的人嘛?
怎么他看到了店长的幻觉?
而且店长的幻觉身边怎么还有个女人?
难道他潜意识里还想要一个女人?
伦道夫没去在意这些,他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