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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仪式:蜕皮

蚂蚁在身上爬过,钻过每一个伤口,掀开血痂,用大鳌将皮肉咬合,迫使它不得不走向无暇。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哪有伤口愈合会有这样的景象,这只是伊索的幻想,一场关于治疗的幻想。

月光从窗外穿入屋中,伊索猛地从桌上惊醒,穿着粗气,刚想说些什么就从身体各处传来瘙痒与剧痛,让他忍不住摔倒在地,发出哀嚎。

他不知道他踏入林中过了多久,在漫宿,时间的标准并不统一,甚至他那一日在迷金乡中有听闻过一个传言,即使是同时踏入漫宿又同时选择离开的两人,他们醒来的时间也并不相同。

而一切在漫宿得到的事物只会在醒来后才会被结算。

比如那贯彻了他身体的不朽生机。

泥土的芬芳夹在着草木清香,不时在伊索鼻尖逛悠,伊索很熟悉这种味道,那淹没了他的井水便是如此,鲜活、富有生机,像是春日林地中破土而出的幼苗,而不是区区一口被困在井中的死水。

伊索感觉他从未像现在这么富有活力,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供他折腾。

但身上那些累累伤痕却在节制他的动作,让他只能眼睁睁感受着这些活力流入伤口,驱散那些可能存在的旧疾。

原先数天才可能彻底长好的伤口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伊索艰难地爬起身体,看了眼身上因为汗水而变得紧贴的衣物,迟疑片刻后发出长叹,向着浴室走去。

……

生活的节奏并不需要紧凑,现有的资金足够他过一段舒适的日子。研习无形之道需要劳逸结合,过分的沉醉只会像先前那样,即使能自由控制是否踏入林地,却次次表现得像是晕厥了过去。

伊索换上一身得体的睡衣,坐回书桌,整理好桌面上表着恐惧与安逸的两幅图画,随即将之塞入阴影,并从其中取出那份带血的书稿。

虽然画布的品质不好,颜色也只是单调的墨蓝,但伊索相信会有冤大头愿意让他把画作变现的,至于有关部门查上门?至少当代能做出类似画作的大师都没听说有什么事,他这画里也不含密传,就是富有感染力了些,怕什么。

不如看稿子推仪式。

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钢笔的笔尖循着记忆的脚步将未做完的仪式刻录。

那是一个残缺的圆形,边缘满是诸如“生命”“活力”“诅咒”一类的文字。

圆形的四个方位各有四个小圆,看起来是拿来摆放祭品,但伊索感觉似乎并不全是如此。

所以还是得看稿子。

书稿上的血液似乎仍然留有几分血腥味,就好像是刚刚沾染上去一般,但无论是色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在说明这些血迹早就干涸,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如果是还在警局那会儿,伊索有的是道具和手段去把血迹去了,将字迹重新展现,但他现在只是个普通小市民,没那么多神奇的手段,只能老老实实地用放在角落不知道积灰多久的铅笔,斜着在字迹上不断来回涂抹,看看能不能顺着笔尖行走留下的划痕把字迹还原回来。

还原出来的稿纸有三页,两页是早就过时的医学论文,其余那一页却记载着一个熟悉得让人有些心头发颤的仪式。

“我们在月夜中跳舞,我们在火光中欢颂,我们抛弃外壳,我们飞腾而上,此为蜕皮之仪式,将予以我脱离死亡之伟力。”

伊索轻轻念诵着纸稿上的文字,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他可以以一只蛾子对自家仪式的感知力保证,这张仪式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这个说法有些夸张。

但从某一方面来说,它却又是对的。除了老死、渴死一类的情况,以及躲不开精神攻击外,蜕皮仪式几乎能满足你想活下去的一切需求。

“以一张完整的人皮作为祭品,辅以二相左右的蛾相密传,以蜕变之道最佳,自身立于仪式一角,向对立一角灌注影响,成则得到一张替身之皮,失败则人皮消失。”

“替身之皮像是一件轻薄的无色轻纱,将其穿在身上,它将为你抵御一次致命伤害,但请记住,这只是学徒级别的东西,除了致命伤以外,其他伤势它只会帮你恢复到不至于死亡的状态。”

伊索眼中闪过一抹狂热,甚至将最早得到的那本人皮书拿出来,细细比对其中的区别,试着理解仪轨间的区别。

那错误的一版并未提及密传的要求,亦没有说需要拿人皮为祭,至于影响更是提都没提,只说要在黑暗中用水画出仪轨,不断念诵【飞蛾】的名,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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