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爬到手边。
赤色的金属此时正被它叼在口中,像是献宝一样地展露在伊索眼前,让伊索在苦涩之余也能挤出一些笑容。
在解读出一部分信息后,伊索就知道手中的东西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了。
“还没冷却的碎片,让我根据我的需求而改变。”
伊索冷笑一声,接过蛇口还带着液体的碎片,浑身亮起冰冷的光芒。
“这不是没的选吗?”
伊索浑身所有属于灯相的影响全都被灌进了碎片之中,而随着灌输,碎片上的金色也在不断蔓延,一点点吞没那些赤色。
那些信息中说的很明白,这枚碎片会化为何物还没确定,但最终会在赤化精华、贤者之石与淬光之火间择一表现,灌输对应的影响便是影响它最后会确定下来的形态。
如果伊索现在走在同时具备铸灯二相的司辰之道上,且临近长生,那他毫不犹豫会选择冲一把那听着都厉害的贤者之石。
但事实是,他只有灯,且连通晓都不是,身上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与其放任自流,拿到个用不了的赤化精华,不如要通晓就能用的淬光之火。
相信他背后的那几位也是这个意思。
“贪婪却不是愚昧,理智却不能节俭,激情与理性互为伤疤,这是我,也是你们想塑造的我吗?”
伊索看着身上的万化之衣,仿佛能在其中看到那一夜投下目光的两位司辰。
而这一次,他却做不到由着性子去故意捣乱。
所谓的棋局也有高低,jc的剧本几乎是一眼就能望到结局,但因为他设计的环节,即使伊索想要换个方式,最终的结局也没能改变。
但这剧本和贝尔利亚如今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前者走的是阳谋,而后者则只能看出是局,连最终的目的都看不真切。
“但如果不是这一次你们太急了,或许我会一直以为我在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做出选择,最多加了点莱斯利维的引导,不过你们可能也不在意我知道。”
司辰的局是了无踪影的,不过可能还会根据个人手段而略微区别,至少直接把他迫降到睿智骑士小屋的那位,手段就没有【飞蛾】高明。
“毕竟我不可能那么幸运,每次踏错道路都能落到这层漫宿中,常人难得一见的地方。”
【飞蛾】的布局多高明啊,《司辰志》是莫兰小姐为了让伊索远离地下室特意给的,指引之道与创伤之道皆是莱斯利维赠的,甚至创教祈祷时,投下目光的原因还是为了驱赶那位不知名的鸟类司辰。
看呐,哪一件看起来是祂主动推动的,但伊索可没忘了,【混沌的光芒】当时的描述是,“万物悉出辉光,黑暗也无乎其外,光从混沌亮起,这本不应存在”。
这份影响现在对伊索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因为它诞生的根源是莫兰小姐发觉到了伊索最大的秘密,伊索很难再现一遍。
而虽然在特蕾莎女士的嘴中,长生者是群在漫宿买不起房的流浪汉,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有漫宿的小部分权限。
一位长生者的注视,超越时间,让这份与这世界所有光芒不同的异光诞生。
但,这不正是【飞蛾】所追寻的吗?
“辉光是一个疑问,辉光是一个疑问,飞蛾总以肯定作答,漆黑亚麻以否定作答,从来如此。寻光的神啊,若是你需要这份黑暗,又为什么要让我存活至今。”
这是一个没有结论的问题,大学时代,伊索的欲望便不算浅薄,毕竟那学术霸凌确实不是人能忍的,完全没必要要让伊索再被社会毒打一遍后再接触无形之术。
而说灵魂有特殊,是什么高维生命体,无法被【飞蛾】篡夺,那纯属扯淡。
从伊索那完全依照漫宿规矩的魂体就能看出,他的灵魂除了根源和这个世界不同外,就是凡人的灵魂,依旧得屈从神威。
手中的碎片不断化为金色,银环蛇舔了舔伊索的脸颊,稍微蹭了几下后便顺着伊索的指缝消失。
而也是脸上那瘙痒的感觉才将伊索的理智从被司辰们当做棋子却无力反抗的现实中拉回,费力地扯动嘴角,试图按着莱斯利维的暴论远离苦痛。
“果然,蛾都是骗子,即使在笑,痛苦与无力还是会追上来。”
伊索无法去否决【飞蛾】对他的安排,因为每一个选择都是他自己做出的,而这个世界,唯一不被司辰的意志所决定的,只有人的意识。
换言之,否定【飞蛾】至今为止的安排,就是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