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为了星雁嚎啕大哭一场,但是又哭不出。
哭,在很多时候并不能完全表达出成年男人的悲伤。
感觉到身前还有人影晃动,他抬头看到了一脸担心的牛一菲。
“你也去吧,我没事的!”
季恒对着牛一菲挤出一个笑脸,让牛一菲放心离去。
但牛一菲更担心了,偏偏她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季恒,更不知道是谁动手杀的星雁。
连个发泄的目标也无,她心中也是恼怒异常。
“好,我先出去了!”
应了一声后,牛一菲转身走出了星雁的房间。
但她并没有去练武,而是四处走访,想要找出蛛丝马迹来。
在此时出手的人,大概率仍在天衍宗内,并且很有可能是最近的外来之人。
等牛一菲离开,房间内再无外人后,季恒瘫坐在地上,把星雁抱得更紧了。
怕星雁被抱得不舒服,他还调整着姿势,尽量适应着星雁的姿势。
“都怪我,是我行事太乖张,得罪人太多了!”
季恒为星雁道起了歉。
但他嘴角很快又咧出一抹笑容来,他说道:
“你肯定会说,不怪我,还会说,没事,你不感觉痛,也不感觉冷,对不对……”
说着说着,季恒的表情和情绪,开始失控了起来。
大颗的泪滴,滴落在星雁纤细的身躯上。
天衍宗的所有人里,对他好的人有很多。
但,无怨无悔,从最开始就无欲无求为他付出的,只有星雁一人啊!
即便星雁只是默默无闻地存在着,季恒对符道院,对天衍宗,就都会多是那么几分的依赖感。
现在,星雁没了。
直到正午时,季恒才抱着星雁出了院门,将她亲手安葬在宅院旁边的一棵茂盛的乌樟树下。
季恒靠着粗壮的树干,看着眼前新鲜的土包,喃喃道:
“乖哈,这里离家很近,你一眼就能看到。”
“想回去,就随时回去看看……”
正当季恒沉浸在缅怀中时,孙宁宁却走到近前,掐腰喝道:
“季恒,你什么意思?”
“我交了大笔的灵石做学费,你就这么随意把我们扔在一旁不管?”
季恒抬头冷冷看着孙宁宁,满眼都是嫌弃。
所谓的修士,所有高高在上的人,总是那么令人讨厌啊!
“滚!不然,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