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吃饭了!”
“别闹,吃饭时把你的木剑收起来,不能打人!”
“把裙子放下来,女孩子坐下时,不能把裙子撩那么高……”
李鱼双对着满满一院子的女孩连连呼喊,声音已见沙哑。
这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最小的才两三个月,连爬也不会。
山脚处的宅院中有数百个男孩子,牛一菲照看。
而山腰处的府邸中,亦有数百个女孩子,由李鱼双负责。
“该死的季恒!”趁着闲暇时,李鱼双怒骂季恒不止。
这两年来,季恒已经不满足于往家中带女人,而是带来了数百上千个孩子。
甚至不少孩子有病有残在身,季恒仍旧是义无反顾将他们带了回来。
该治病就治病,该学习就学习。
以符道院现有的实力,养活这些孩子成人,培养他们独立谋生,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季恒本是雇佣一些杂役弟子负责此事,由李鱼双和牛一菲监管即可。
但这两人都各有想法,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
薄雾尚未散去的清晨,景宁城的街角,一个五六岁的小乞儿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
季恒蹲下身,不顾乞儿身上的恶臭和虱虫,将他怜惜抱在怀里,用灵力帮他护住心脉。
杀一个普通恶人,少说也有数功德,并且一剑了事,没有后续的琐碎。
要是杀一个修士恶人,那功德更是多了去。
而救一人,承受诸多因果,却仅有一个功德。
容颜娇媚的花蓉,大大咧咧蹲在季恒身旁,说道:
“相公,世间有太多受苦受难的可怜人,你救不过来的。”
她跟在季恒身旁两年,季恒去哪,她便去哪。
但两年了,她仍然看不透季恒的一些行为。
杀人必亲自出手击杀,而且绝不手软。
但,季恒又容易心软。
他不止大肆救回一些孤苦伶仃的孩子,就连被他所杀之人的幼儿,他也一并带回了天衍宗。
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嘛,即便他对这些孩子再有养育之恩,但杀亲之仇,是既定的事实。
“能救一个,是一个咯。”季恒抱着孩子起身,走向景宁城的天衍宗会馆。
这些孩子,将由宗门弟子带回天衍宗一同养育。
“生死乃万物常态,他们本该在既定的时间死去或者活着。你强行插入,主动承担众多因果,不像是修士所为。”
花蓉紧跟在季恒身后侃侃而谈,此时的她与过去的娇憨模样,形同两人。
季恒也察觉了不对,他转身紧盯着花蓉,心中暗道不妙。
花蓉也直视着季恒,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热切。
只是,这热切似乎多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能不能等我把这孩子送回天衍宗会馆?”季恒开口请求道。
“当然啊,都听你的。”花蓉笑靥如花,又恢复了以往的娇憨。
季恒点了点头,忐忑着心情往前走。
他不知道花蓉究竟出于哪个势力,又有何种目的。
但宗门和他,两年都未查清花蓉的根脚。
那此人要么是真的无害,要么便是恐怖至极的深藏不露。
事实证明,花蓉极有可能是第二种,而且她极有自信,似是已经全权吃定了季恒。
“季恒大哥,早啊!”模样乖巧可爱的小荷,手拿着包子大肆啃咬,像阵风一样从季恒身旁穿过。
她每日要准时去孟家与孟瑶一同修行,现在马上要迟到了。
“小荷早!”季恒含笑点头,没有过多寒暄。
小荷的天赋不错,仅用数月就进入了炼气期,但她的实力依旧孱弱,经不住季恒身旁的风波。
甚至可以说,整个景宁城都无人能帮助季恒脱离险境。
清晨的薄雾散去,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季恒大爷,进来玩啊!”新凤院门前的龟公,熟络地与季恒打起了招呼。
新凤院并不需要揽客,他此言也只是与季恒打趣罢了。
季恒最近两年往返景宁城多次,景宁城的风气顿时一清,修士皆安分守己了许多。
不少人也摸清了季恒的脾气,只要不行恶事,怎么与他开玩笑都无碍。
“诶,不行啊,家里的女人不让呐。”季恒努嘴向花蓉,回应了龟公。
“哈哈哈……,季恒大爷,您是有福气的人。”龟公嬉笑回应,眼神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