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圣殿？”

朦朦胧胧中，季恒仅听清了这一个词语。

不知是他体质的特殊，还是这红莲业火的特殊，他的身躯并没有被烧焦。

除去灼身、灼心的痛苦外，他并没有感觉到残躯和神魂的被削弱。

反而，他感觉身躯和神魂越来越轻盈。

就好比身躯上原本有一层厚厚的泥垢，而他一直都未自知。

现在污垢逐渐被焚去，他的身躯越来越轻盈，对外界的感知也越来越敏锐。

只是，感知越敏锐，痛楚感越强烈。

即便有符书帮他稳定神魂，他的心神仍险些崩溃。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季恒视野中的血红色全部消散。

他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大殿顶部的那颗巨大宝石发呆。

“咚咚咚……”

“出来！”罗绮踹了踹炉灶，大声喊道。

季恒这才如梦方醒，从炉灶内站起了身子。

但他的模样并不像是新鲜出炉的小烧烤，而像是沐浴后从浴缸中站起来。

他浑身血肉仅剩余少许，但他的森森白骨却莹白透亮如玉。

季恒微微伸展腰肢，甚至还能听到击玉敲金的琮琤声。

这种感觉，就好似疲惫的身躯经过一场酣睡后，在宁静的早晨醒来，又站在树林中，在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洗涤心神。

“咦，这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啊”潘九莲看了一眼季恒，微微蹙眉。

她迈着莲步走到季恒身前，用手指轻轻扣了扣季恒的骨骼。

“叮叮……”声音清脆而悦耳。

“你的符法从何处学来？”潘九莲开口问季恒。

“呜呜……”季恒还是呜咽着难以出声。

不过乖巧的他，立即在空中写出了祖师两个字。

交代出真相，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假话说多了，季恒现在自己都认为他的符篆就是祖师所授，这便是真相。

甚至让他叙述祖师的外貌，还有祖师授符的细节，他也能说得有鼻子有眼，寻常人根本难以分辨真假。

但，潘九莲根本不信。

“还不老实是吧，继续用刑！”潘九莲一声大喝，酥骨水再次将季恒淹没。

罗绮亦是微微蹙眉，但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法宝炉灶从酥骨水中拽出，又从胸口中掏出两只猪蹄，在一旁开始了烤制。

“或许，他说的就是真的呢？”花蓉开口说道。

她不认为，以季恒的脾性，能在这几重折磨中还保持意志坚定。

虽然罗绮最终还是放了水，将折磨变成了淬体锻造，但这份痛楚是远超万蚁噬心和酥骨水折磨的。

业火连同神魂一同灼烧淬炼，根本无人能心神不乱。

“梦中授符，怎么可能是真的，三岁小儿都不会信。”潘九莲仍然坚信季恒是有所隐藏。

“未曾没有这种可能，传说上古时期就有大能者一梦成仙。”

“这样，多拷问几遍，如果答案皆是如此，那便也只能如此了。通过他而间接掌握符道，大家都能接受。”

花蓉再次给出了意见。

她也不是完全相信季恒口中的话，但事态如此的话，也只能相信了。

如果真拷问出什么独一无二的事物来，引得紫薇圣殿内部起了纷争，反而不好。

“嗯，只好如此了。”潘九莲点了点头。

接下来，她百般手段用尽，水刑，火刑，鞭打，施毒，最后甚至将季恒堪称玉质的白骨也一一敲碎。

但季恒始终是那两个字眼，祖师！

“好小子，你够硬！”潘九莲言不由心，对着季恒恶狠狠撂下了这么一句。

而季恒，已经麻了，他现在就宛若行尸走肉。

谁爱折腾他，就任谁谁折腾去，他已经没有了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有祖师二字。

“罗绮，你将他带回去救治一番吧。”花蓉看向罗绮。

季恒的神魂无法撼动，拷问又是这般结果，只能通过下禁制和严防死守来控制季恒了。

至于用情感手段控制，花蓉心底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啃完猪蹄就回铜山寨，暂时还要维持与天衍宗的表面关系，他就交给你了。”罗绮嘶嘶哈哈啃着灼烫的猪蹄，没有接手季恒的意思。

“要不我来吧，我那丹药众多，保他恢复如此。”潘九莲主动开口，要承担救治季恒的责任。

但花蓉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万宝阁那摊子琐事就够你折腾的了，季恒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