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他失踪的状况,在通过神魂中的禁制找寻他的位置。
所以他在黑暗、孤寂和痛楚的折磨中,却又抱着一丝希望。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希望也将慢慢变成绝望。
季恒的封禁法虽然不像孙二娘的封禁法那般变态,动辄就能将元婴大佬封印上千年,但在符篆的加持下,封禁一个金丹境十年数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程道珍很有可能会灵力枯竭而惨死在地下。
也有可能,在十余年后,牡丹花树下的土壤中会猛地伸出一只手掌。
……
仅用了两次八门阵神行的挪移,季恒就脱离了仁武洲的范围。
有如此变态的空间挪移大神通,以后他在修真界搞事又多了一个底牌。
他的本体接触变身恢复了原貌,但携带着水晶天镜的分身仍旧存在。
之所以会出现程道珍和季恒一同逃遁的场景,是因为季恒担心水晶天镜有着不为人知的禁制或者反噬,这才让分身携带着水晶天镜。
而他的本体也没来得及解除变身,自然便是程道珍的模样。
此时已经逃出了不知多少万里,即便羽化子对水晶天镜有感应或者有钳制手段,也定会极为微弱。
并且如此遥远的距离,即便元婴赶过来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季恒寻了一处深山,在一汪水潭旁安静地盘坐下来。
他用分身好一番研究,也没能发现水晶天镜有什么禁制和反噬的情况。
当他鼓起勇气尝试用本体炼化水晶天镜时,才发现此镜宛若死物,灵力在其中根本无法运转和停留,也便无从炼化。
偏偏此镜又有着半神器之威,其中不仅有着一处宽阔的镜像空间,更是能吸纳灵力转变为洗涤身躯和神魂的仙灵凝露水。
“古怪,这镜子到底是何物?”季恒将水晶天镜翻来覆去地研究,也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此镜自成一空间,强行收入乾坤袋的话反倒会将乾坤袋摧毁。
除非是将它炼化,不然只能将它贴身携带。
“除了有助于修行外,暂未发现有什么大用。”季恒随手把水晶天镜塞入了怀中。
回头把此镜带回天衍宗交给李鱼双,让此镜用于宗门弟子的修行,才能将其发挥出最大作用。
“先去圣文洲,将人间尤物阮夕子或者天才剑修蒲剑姬拿下,换回老狼再回武安洲和景宁洲处理小白鹤和东明谷的事。”
将接下来的事情做出一一安排后,季恒在此深山老潭旁盘坐休息了半日,这才祭出六十四位八门神行阵,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圣文洲赶去。
……
天空中布满青黑色的云,小雨淅淅沥沥个不停。
季恒撑着破旧的油纸伞,身穿打满补丁的农家布衣,脚踩露着脚指的草鞋,深一脚浅一脚在淤泥中穿行。
在他的身前不远处,便是一望无际宛若海洋的水泽。
在稀稀拉拉的雨幕中,仍然可见白鹭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或贴水飞行,或和季恒一样脚踩在岸边的淤泥中。
除去为了觅食而忙碌的水鸟,水泽中还有几个木舟在穿行。
木舟上的人穿着蓑笠,对着水泽撒网不停。
在水岸仅有一个十几户人家的渔村,此外再难寻到人类的踪迹,世间的繁华在此更是没有得到任何体现。
季恒站在水岸旁放眼望去,但是怎么都看不到水泽中央的圣女沙洲。
而那绝色的人间尤物,自然看不到任何踪迹。
即便他提前从苇天一那里,了解了不少有关圣文洲和玄天剑宗的资料,他还是打算在此圣女水泽停歇一段时日,切身处地的去了解玄天剑宗的信息。
季恒撑着有些发黄发黑的油纸伞,站立在雨幕中对着水泽发呆。
不时有微风撩动雨丝,沾染上他的身躯和脸庞,他也不以为意。
他踩着的草鞋和双脚也深陷在污泥中,如此这般与光脚踩在泥水中也没有区别。
直到天色渐暗,渔船也开始逐个靠岸时,季恒仍然痴痴站在水岸旁撑伞淋雨。
外乡人,往往都代表着未知的风险。
此处的渔民身为在命运长河中苦苦挣扎的凡人,自己和家人都尚且难以顾得周转,又哪会冒险在意季恒这么一个外乡人的死活。
水鸟早已归巢,渔船也逐渐归来,水面上除了风雨掀起的涟漪,还有鱼儿不时跳跃撩动的水花,就再无其他动静。
当天色接近全黑时,最后一艘渔船终于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