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仁武洲增派元婴长老和宗门弟子的提议商定后,于长老又说道:
“众长老提议,将宗门的一部分传承分散下沉到各地,甚至是各洲各境……”
“另,宗门内进入备战演练,灵石、丹药、兵器、符篆等物的流通要严格把控,由宗门统一分配……”
此次宗门议事的时间并不算长,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将数项大事确定了下来。
其实多数时候也不是商议,而是宗门长老向各峰、院宣布接下来的实施计划。
在日落时分,天色逐渐黯淡时,众人纷纷从主峰散去。
这次的议事,给原本沉浸于轻松美好宗门氛围中的众人,压上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的巨石。
他们本以为宗门无战事,且在符道院的带动下,宗门处于欣欣向荣的向上状态。
新晋的两位元婴,就更是给了他们诸多安全和荣誉感。
但现在看来,那些好似都是假象,好似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沉重的气氛,惴惴不安的感觉,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
“起开,你压到我禾苗了?”主峰后山,王翠花没好气地用锄头将躺在禾田中的季恒挑了出去。
季恒惫懒地躺在地头,再次伸手摸向禾苗
当他攥住禾苗时,雷芒像水流一般涌入他的身躯。
他顿感浑身酥软,修为也在缓缓增进,简直不要太爽。
他突然想起一个古怪的问题,便笑着问道:“宗主,你知道‘你压到我头发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王翠花一怔,思索半天也没明白季恒是什么意思。
见王翠花沉默不语,季恒却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宗主,您年轻时候,没有喜欢的师兄或者师弟吗?”季恒停下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开口问道。
王翠花虽然不知道季恒具体因何而笑,但也大致猜测到,季恒是在调侃她的洁身自好。
“我处处比人强,哪里需要什么师兄师弟。”王翠花漫不经心地回复季恒。
今日的议事,很多事情自然是已经与季恒提前商定,甚至有一些还是季恒主动提出来的。
眼前的修真界虽然暗流涌动,但季恒如果想独善其身的话,以他的天赋和才情,宗门肯定会优先保他。
但季恒不愿,他非要去做一个弄潮儿。
不是他将浪潮驯服,便是他被暗流淹没。
这让王翠花对季恒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像季恒这样处处为宗门着想和付出却又不求回报的人,少之又少。
在金丹境得到一个半神器,自身不偷偷藏匿着享用,也不拿来换取好处,却是无条件地上交给宗门,此种行为即便是她也做不到。
而后季恒又主动提出辞退符道院院主的身份,只因为他担心他在外惹出的祸端,之后会让宗门脱不得身。
如此这般的性情之人,调侃她王翠花两句,又有什么所谓呢。
“处处比人强,有时候,挺可怜的。”季恒踟蹰许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翠花舒心一笑,季恒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了。
明明是一个年轻小子,明明还是一些未入元婴的小修士,在某些时候却总有着超然的思维和状态。
“你也别顾虑太多,人的生死皆有注定,宗门的生死和兴盛也有注定,忤逆不得。而且天衍宗并不是泥捏的,任谁想动天衍宗,都要小心会崩掉他们满口牙齿。”
王翠花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是坦然,也很是自信。
季恒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天衍宗是他心中的一片净土,他想一切都尘埃落定时,此处还能平静完好如此。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王翠花开口问道。
“严惩天衍宗内肆意为恶之人,给凡人一个安心的栖息之地。”季恒想都没想,就做出了这番回答。
“好!”王翠花答应的也没有任何犹豫。
“宗主你真没被人压过头发?”季恒鼓起勇气,再次向王翠花求证。
毕竟老大不小的人了,活了不知有多少年,不应该啊。
“滚!”王翠花咂摸出季恒话中的意思,直接抬起锄头,将季恒挑飞出了后山。
“哼,有资格压我头发的男人,已经死了。我只想将他想舍命守护的宗门,安稳传承下去,发扬光大……”王翠花低声自语,继续弯腰料理她那两亩禾田。
被抛飞的季恒,则是精准落回了符道院宅院中。
看到季恒从天而降,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立即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