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笑，随口回应道。

“嗯。”季恒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你不知想问什么，我也不知答什么，就这么静静并肩而立，静静吹着微风，静静看着星空。

良久后，李鱼双像是想通了什么，她突然开口说道：“这两年，你变化挺大的。”

“大？你是说哪方面？”季恒不怀好意地带歪话题。

李鱼双无奈白了季恒一眼，顿了一下，开口说道：“修为和实力上的变化自不必说，你心态和性格也变化了不少。”

“正儿八经认识你，还是那次在造纸坊发现你画符天赋时，那时的你略显青涩懵懂，有着少年对世界特有的热情和好奇。”

“再后来，你的符篆天赋得到真正开发，你在宗门内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你张狂，你行事霸道且又肆无忌惮，像是一个莽撞的小霸王，但又不乏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智慧……”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李鱼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但不时眉宇间也有丝丝缕缕的愁绪浮现。

“再后来，你终于离开符道院和天衍宗，外出闯荡。你慢慢变得……沉默了，没那么快乐了。”

说到此，李鱼双扭头看向季恒。

果然，季恒的眉头在下意识地皱着。

以往的季恒是天不怕地不怕，整日里都在忙碌于搞坏和杀人，还有搞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从星雁离开后，李鱼双就发现季恒一个人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眉头也会频繁地皱起。

“嘿，快乐！”季恒嗤鼻一笑，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回应快乐这个词语。

见季恒只是无奈，并没有过多回应，李鱼双便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想着离开。但我也一直都相信，你肯定还会回来。”

说着，她认真盯着季恒的眼睛，问道：“所以，你这次离开，会什么时候回来？”

季恒这才回来，匆匆忙碌了很多事情。

先是把符法课的事情有所交代，留下了分身，维持一段时间的符法授课。

又将大量的资源和水晶天镜转交给她，还对符道院的发展做了很多规划。

可是，季恒却没有长时间逗留的意思。

他紧急找宗主王翠花商议，将他与符道院之间的关系做了一定的剥离。

好似很久不会再回来，又好似再也不会回来。

“什么时候，我……也不知啊。”季恒不知该怎么回答李鱼双。

如果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话，其实现在的他倒也愿意在天衍宗内安稳修行。

但，修真界的现状他极为不满意。

很多很多的惨剧，很多很多的不平，他无法坐视。

在前世，他人微言轻，没有影响和改变世界的能力，面对生活的压力只能一步步地妥协，被世界所改变。

这一世，既然有实力在身，他不想再妥协。

他想改变世界，想把修真界改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

修士尊重凡人和善恶观，凡人敬重神明，并以此修正内心。

“那，你什么时候走？”李鱼双知道留不住季恒。

季恒的心太野，梦太大，她有些跟不上季恒的脚步。

“就明天吧，该处理的已经处理完了。”季恒说出了他再次启程的时间。

但是没来由地，他感觉此时对李鱼双说出这番话，好像有些过于残忍。

“明天啊……”李鱼双低下头看着裙摆下露出的脚尖，沉默不语。

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与季恒说出该说的话，季恒就又要离开了。

“那，李雪桃和蕊奴她们，你就不去与她们告个别，再待上几日。”李鱼双说出了她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的理由。

“不了。”季恒摇了摇头，说道：“以往我认为自己再也不会动情，后来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

“以往，我自以为能承担起所有情感的负重，后来才发现是我高估了自己，其实我一份都扛不住！”

说到此处，季恒又是自嘲一笑，“或许，在最初时就应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入局，自然就不会有负重。”

“距离，不受自我控制的！”李鱼双幽幽说道：“有时，一眼万年，空间和时间，生和死，都不再是距离。”

季恒沉默，李鱼双也不再说话。

只是晚风不解风情，仍是在两人身上吹拂个不停，不谙世事的星星，也依旧快活地在两人头顶眨着眼睛。

“我知道你的梦很大，我知道你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