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出场，吓住了段无痕。

赵羽淡淡道：“居然结出了一朵梦之怨莲，道心不错，心有强烈的不甘。”

他微微伸手，一朵灰色的莲花从段无痕心房飘出，飘到了他手上。那朵莲花形态不稳定，边缘不断地变幻，一时似乎真真切切，一时又似模糊虚幻。莲花外面不断地飘散着灰白色的雾气。

“你既生怨莲，也是有缘，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续道途，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愿为此付出什么？”

段无痕浑身一震，一下子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若前辈重续在下的道途，在下愿做牛做马，为前辈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本座遭逢劫难，身边确需要一个仆人。但想做本座的仆人，可不容易。不仅要缔结主仆道誓契约，生死操于我一念之间，而且真的需要你拿命去搏，做一些极为危险的事。你可愿意？”

段无痕连连磕头：“在下愿意。在下本就打算了此残生，如能重续道途，主上恩同再造，在下愿为鹰犬，百死无悔。”

段无痕的回答，赵羽并不意外，他在之前的梦境里，曾用“问心术”问过同样的问题，段无痕也是同样的回答，赵羽辨别出那是真心话，所以才找他。

“好，那你要尽快到玄阳派坊市，过时不候。你到那里吃下主仆药水之后，便是我门下的仆从。勤勉做事，未必没有长生之望。梦中之事，不可能外人说起，切记。”

晓月坊市里，段无痕猛地从床上坐起，梦中一切历历在目。

刚才的一切是真是幻？梦中那青蛟的金丹威压尤在，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威压。

梦中的一切似乎真实不虚？真有一位大能打算收我为仆从？

真也好假也好，这已是自己最后的一线希望，如果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抓住，自己这一辈子便彻底完了。

他再也无心睡眠，起床沐浴更衣，梳洗头发，刮掉拉渣的胡子。

这人一旦有了希望，整个世界仿佛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