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二月初二。
当日天干五行流通,地支卯戌相合,有月德、天贵、六合吉神相照,诚乃一适婚之日也!
黄昏之时,齐府之内,齐知春与许清婉二人拜了堂,改了口,将许闻水一家送走后,这忙碌了一天的婚事也终是结束。
许闻水在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的流了泪,自家孙女从小没了爹娘,这妮子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他许闻水看着的。
如今虽然是给他寻了个好人家,但这一嫁出去,就再也不是自家的人了,看着长大的闺女这样送走,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许闻水双手搭在许清婉的肩膀上许久,轻轻地晃着,略微浑浊地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那肉麻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二人相互又聊了许久,许闻水终是舍不得的离开,他的另外几个儿子搀扶着老人,走出了齐家的大门。
随着家中多出了一人,本空旷的大院终是有了些许的人气,齐知夏看着兄长和长嫂进入屋子,本想继续修行而去,不料却被父亲给拦了下来。
院内那红灯结彩的模样甚是喜庆,齐文仁拉着齐知夏坐在一旁,想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波澜,缓缓地开了口。
“知夏,仙路缥缈神异,定有着万般的吸引,但谁知道这一路上会隐藏怎样的风险?我家不过初入这仙门短短几年,到这世更不需多说,咱们对这一切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齐知夏摆正了神态,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
齐文仁继续道:“我让你哥结了婚,其一是他年岁也到了,其二也是咱家人口当真是太稀少了,这法玉在咱家,以往还好,是咱家所熟之地,可如今呢?”
“此间天地太过神异,我就怕咱家压不住这法玉!你哥结了婚,早日有了子嗣,也是给我家续了香火,还续了那未来可能的一线生机。”
齐文仁一连说了许多,眼神闪着明光,盯着齐知夏。
齐知夏点着头,暗自思忖。
“你也是啊,知夏。”齐文仁似有些无奈,“我知道你一心向着那修行之事,更是看不上这乡村之女...我老了,没法硬要求你做啥,但至少要留下子嗣才行吧?”
齐知夏听着沉默不语,过了有些许时间后,才开了口:“爹,你放心吧,我都知道。”
齐文仁虽然听了这话,却依旧不是很放心,暗自又想着不少。
如今三年过去,齐文仁也是迈入了半百之岁,鬓角也有了些许的白发,前些年整日的加班加点的上班,早就使他的身体不是很好。
如今虽然在这天地中不需再为那些事情发愁,但是这方天地却又是如此的诡谲难测,这法玉一事但凡不小心的流传出去,自家且还能有甚活路?
他虽然没有修行,却也是能知晓这法玉怕不是凡物,其之神异显然不是那平常的仙家之物所能拥有的。
沉默的压抑的氛围被一阵敲门声所打破,齐知夏站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齐文仁,点点头,去向了大门处。
一路想着齐文仁刚刚的话,一路走着,没多久就已至门前。
行至门前,刚想开门,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开口问道:“谁?”
可门对面静悄悄,无人回答。
齐知夏压下心头的好奇,再次询问:“是谁?可有何事?”
可即便如此,仍旧安静不已,无人应答。
心中升起堤防之意,齐知夏紧皱着眉,一身法力缓缓运转起来,行至于掌心之中。
左手猛的一下拉开大门,轻微后退了半步,看向了门外。
窗外的月映着门外的二人,齐知夏看的猛的一呆,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于是急忙回神,阴沉沉的盯着这二人,缓缓地开了口。
“二位可是?”
门外的那身着雪白色长袍的年轻道人先是轻“咦”了一声,随后并未回答齐知夏的话,扭头对着自己身旁的青年人说道。
“若初,看来此间之人也并非你要寻之人罢。不过好巧,这梦泽村一带,竟出了个踏入洞微境的小家伙!”
苏慕白扫过眼前的少年人,一眼便看破了他的修为。
齐知夏只觉得心中微震,将手中的灵气打散,急忙行了个晚辈礼:“原是得道前辈,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先不知是前辈在门外,是小子失礼了!”
苏慕白看着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齐若初。
齐若初见到如今的齐知夏,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三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