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公人为难地直搓下巴,“这不好查呀,恐怕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那对夫妻当初说是逃难而来,身为流民他们没有路引,更没有户籍证明,如今衙门记录在案的都是后来登记的。”
他们说自己是兴阳县人,从兴阳县一路走来的,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说谎。
就连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当年里正托大,贸贸然给他们办理了户籍,现在好了,去哪里找他们以前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里正头疼地直挠头,那一头稀疏的头发都快秃了。
戚蓉也有些麻爪,她没有资格翻阅衙门里的档案,而且衙门公人说得也很对。
他们根本不清楚赵大勇夫妻从何而来,又该从何查起。
在浩如烟海的文字记录里,找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实在千难万难。
戚蓉和里正两人都有些沮丧,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衙门后院儿,一个穿着青色直裰的中年男人,缓步往外走。
他体型富态,圆圆的脸像个白面馒头,手里不停地搓着两个油润的核桃,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
中年男人无意间目光扫过一个屋子,随即眯起了眼睛。
他凑近往屋子里看,当仔细辨认那张脸后,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核桃都掉了一颗。
老天爷呀,真的是她。
这都多少年没见过她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间中年男子心中激荡不已,他思忖片刻,进了那间屋子。
衙门众人见到他纷纷躬身行礼,“柳大人。”
柳大人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用下巴指着戚蓉和里正道:“他们是干嘛的?”
公人如实禀告。
柳大人听了后,确认自己没认错人,竟不自觉有些义愤填膺,“李家村居然有如此刁民,强占他人田地,拒不归还,还辱骂受害者,简直罪无可恕。”
柳大人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土地是民之根本,圣上今年刚下了旨,要重视农耕重视土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闹这么一场,实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