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一支刚买来的、无比珍重的、绘着卡通图案的笔丢了。
女孩的哭声甚至引来了路过的学校领导,他的脸色冰冷的像铁一样。
一心只想息事宁人的班主任找到了方月华,同为浇花委员的她,是最有可能拿走笔的人。
方月华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她用证据与逻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可道理向来是苍白无力的——“月华,老师知道你只是不小心办了错事。只要你肯改正,就是好孩子,老师不会罚你。但如果一直说谎的话,那么老师可就要惩罚你了。”被领导注视着的班主任压根没听进去方月华的自辩。
方月华笑了——她已经被摆在了犯罪者的位置上了。
那就放弃吧。
所以,方月华也不再遮掩——毫不顾忌的揭露了那个女生根本没来过花坛的事实。
“所以,我根本没见到她,又怎么能拿走她的笔呢?”方月华丝毫没注意到,那个女生脸上的神色——像是不敢相信一个奶声奶气的小不点能这么硬气。
而方月华也不耐烦了:“以后,浇花委员的工作我也不想做了。”就这样,方月华当着那个女生、班主任和学校领导的面甩手离去了。
后来,那个女生的笔最后也没找到,班主任不得不再次费尽心力的去找两个能当浇花委员的人,学校领导为了预防有家长闹事新规定了所有特殊的笔不允许带入学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都是方月华。
但方月华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的情节可以说是相当幼稚和老套的——本就没什么交心好友的方月华逐渐被所有人排斥,成了孤独的边缘人。
以成年人的视角去看,这或许算不了什么,但试问——谁没当过孩子呢?对于摇篮中的他们来说,这便是天大的事情。
也正是从那时起,不断受到霸凌的方月华开始变得寡言少语——甚至开始厌恶学校。
这相当合情合理。
谁会对一个只会让自己心灵和身体都增加伤痕的地狱由衷的喜爱呢?
充斥在班级里的、以方月华为主角的带颜色笑话,和直接针对方月华本人的暴力行为——这一切,都让方月华想要逃离那个地方。
而这一切罪行,到最后只会变成一句“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这样的“道歉”,让方月华不知该如何反抗。
小孩子们可不是“闹着玩”的,孩童们的喜恶,是从不会遮掩的。
这份纯粹的恶意,让方月华遍体鳞伤。
那就逃避吧。
所以——方月华向梦中那个神秘存在许下愿望——许愿自己能有超越这份苦难的力量。
【神】是慈悲的,祂满足了方月华的期许。
在月光照耀之下,方月华的血液开始沸腾,她的骨头开始融化,她的面庞开始扭曲——少女悄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丑陋血腥的怪物。
獠牙锋芒毕露,人皮碎落一地,血肉堆积成臃肿的模样,暗红的隔膜从背后伸出——这就是吸血鬼的真容。
而方月华脑海中剩下的念头,也就只有一个——血,更多的血,无尽的血液!
而方月华睡梦中的父母还尚且不知,自己的女儿即将从此开始,举办一场盛大的鲜血盛宴——食客只有一人,其余皆为口粮。
这就是吸血鬼——位于人类之上营养级的顶级捕食者。
在那尖牙洞穿熟悉温暖的躯体前,一道寒光斩断了血红的欲望。
“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恐怕又有一场惨案要发生了。”长发飘飘的男子收回手里的剑:“我可以暂时封住你们女儿的力量,但她能否挺过这一关,就看她的缘分了。”
“您是?”方月华的父母只觉得世上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可理喻。
“一个路过的残疾人而已。”坐在轮椅上,淡青眼眸的黑发男子从容报上自己名号:“长庆门大弟子——赵流川。”
……
从那天起,方月华就得偿所愿的不再去上学了。
但方月华心里却感受不到半点轻松——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天在窗帘被锁死的家里只能缓慢的小步艰难移动,稍微磕磕碰碰就会疼上一个多月——方月华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被放在展示柜里的玻璃展品,每天供各种各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观赏。
和白鸿雪等人的出身不一样——方月华的家庭是相当普通的市民家庭:父母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