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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粗俗的讲,凉州诸侯但凡有些见识的都知道当朝廷控制关中后他们便不可能有东进之时了。
此时他们的选择无非再归顺与割据之间,择归顺者皆有其利,或为大汉门阀或为将门子弟。而择割据者,皆本土之豪强也。
换句话说,韩文约、李稚然、董叔颖这几人就不可能归顺。务必抱着攻之而不抚的态度,绝不可与其妥协。这也是孩儿劝玄德叔父驻扎陈仓县监视凉州的原因,若凉州有变则立刻西征灭之。”
“那董叔颖麾下胡文才、张悬之、樊庶广这些人呢?
为父不信他们没有投诚的想法,不先展示朝廷愿招抚的态度他们怎可能与董叔颖生了嫌隙?”
“父亲,这其实不然!
就像当年孩儿招抚张燕一样,张回云他其实有心归顺朝廷,但若是直接招抚,就势必让他带着黑山军成建制的归顺朝廷。
那到时候孩儿该如何拆解黑山军?该如何吞并黑山军?
能让他张回云领着州牧或郡守的名义,于太行山两侧坐镇一方?
若是如此,那河北大地之上可就要让人寝食难安了。
胡文才、张悬之、樊庶广这些人都一样,决不能给他们保存实力投降的机会。
必须先打!往死里打!打到他们和董旻都精疲力竭为止!
届时再以利诱之,让他们杀董旻而归顺。这才能拆解其部众、瓦解其势力,到时候可直接将其人送往长安或洛阳居住,给予虚职而善待之。其麾下部众则遣散各自归乡,再由朝廷统一进行招募。
凉州豪强势大,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势力。
朝廷从光武帝重建之后,凉州大大小小的门阀虽然没生出来多少,但那些本地豪强可谓是如雨后春笋一般。
他们在朝廷之前还强势的时候就敢勾结羌人和氐人各据一方,更遑论朝廷现在还算虚弱不堪,他们怎可能真心臣服?
就这么把他们原原本本的继续安插在凉州,那还能保证他们不再作乱?
为凉州安定计,凉州豪强的整个体系必须要被彻底瓦解,方可在我军东征时身后无忧。”
“这是不是有些太毒辣了?我记得你麾下张显宏就是那张悬之从子,别人不说那至少张悬之你不能不善待吧?”
“父亲!此事容不得半点留情!
就算显宏为我之亲信,亦不可使其张氏于凉州继续保有私兵部曲而割据。
朝廷可以让张氏成为门阀,可以给予其土地、地位、官职。但他们那一套凉州旧规则是该废除了,私军、部曲、甚至在一城一地当他们绝对的土皇帝,这种事情不是大汉国土内该有的情况。
凉州若想真正的融入大汉,那就必须适应大汉的规则,要不然他们和羌人与氐人有何异?”
刘虞闻言撇撇嘴,这还是有些不信刘和的话。他认为刘和的态度如此坚决,那还是没把张绣当心腹。如若不然,怎可能不照顾张绣的情绪?
“罢了罢了,按你说的办就好。凉州之事你与玄德多多上心,为父先不管了。
现在朝廷最急迫的是恢复各地的农耕,这几年幽州、并州还有河洛的生产恢复的不错,但关中之地残破不堪,没个两三年的恢复是不可能支持对外征战的。
这几年你就别在太原郡驻守了,还是驻扎长安主导关中屯田吧!”
“是父亲,孩儿明白。”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朝政的事情。
你母亲都想你了,上次你大婚之后就去了太原郡,她都没和你多亲近亲近。
今儿个回家咱们开家宴,你与你母亲也多说说话。”
“明白!孩儿也想于母亲膝下尽孝心,但奈何公务繁忙,这天下苍生之事不等人。让母亲忍受思念之苦,是孩儿的不孝。”
刘和跟着刘虞回了太傅府,这一进门就看到了圣母谢氏在等他。
“母亲!母亲怎可出门迎接孩儿?
让母亲迎接,这是孩儿的大不孝啊!”
刘和赶忙上前抱住了谢氏,一边拭去谢氏眼角的泪珠一边扶着她进屋。
“哪有那么多规矩?
我儿辛苦,我这做母亲的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说你不孝呢?
咱们快快进去,今儿个都做了你爱吃的饭菜。
还有宓儿那丫头也从太原郡赶来了,正等着你一起吃饭呢!”
“宓儿也来了?”
刘和有些惊讶,这赶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