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秀连忙打起精神应对，他在脑海中回想宋韵儿与自己初吻的场景。

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为了满足完颜心月的好奇心，李天秀只好想办法去应对。

他先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便在旁边酝酿起来。

等到组织好语言后，李天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平铺直叙地对完颜心月讲道：

“犹记得今年五月的最后一天，我到许州西湖畔去拜访恩师，得恩师青眼有加，欲撮合我与师姐二人，最后我与师姐二人单独划小船去湖中游玩，然后这样，再这样，总之就结吻了。”

李天秀忽略了重点，怕讲的太细，完颜心月吃醋。

“我不要听这样这样，再这样，或者那样，我要听细节。懂不懂，细节！”完颜心月不依不饶道。

李天秀见不好打发，便心一横，把细节也讲了：

“犹记得当时是一个美丽的下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湖面水光粼粼，惊涛拍岸，晚霞映照着她美丽的容颜……

后来，我们就接吻了，再后来，也和我们今天差不多，我把韵儿衣服还弄乱了，然后她脸色粉若桃花。

还被贴身女使小竹看见了，你没看到当时小竹脸都绿了，我和韵儿知道这样不好，还专门点茶哄好她。”

“噗哧～哪有那么夸张，你当我没听说过小西湖吗，才不会有那么大呢，怎么可能茫茫湖面，水天相接？还有，我以后也要学划船，载你去赏湖，你到时候要像吻韵儿姐姐那样吻我。”

完颜心月突然打定主意。

李天秀仔细看着完颜心月的神色，担心她真的在吃醋：

“真有那么大，毕竟几百亩湖面，只要地势够平，就可以望不到边。划船的事等我先学会游水吧，到时候就可以两个人放心划船了。

上次是韵儿说自己会游水，让我放心乘船。我后来在家中还问过她，她说她母亲是在她们很小的时候教会的，后来为了保护闺阁女子清名，从来不去游。”

“不，你学会是你的，我也要学会，天秀你答应我，以后找个山清水秀，无人的地方，让韵儿姐姐教我们一起练游水。”

完颜心月倔强地说。

“好的，都依你。”李天秀现在可不敢惹恼小老虎。

时间越来越晚，当完颜心月看见贴身丫鬟已经焦急地赶过来，她只能依依不舍地起身，整理着衣衫。

相聚虽好，终须一别，但二人均期待再次相见的时刻。

那时恐怕已经是在婚礼后半段，最后掀开虚帐，挑开盖头的那一刻了。

看着没有得到示意，不敢靠近的丫鬟，李天秀不死心，悄悄地问完颜心月：

“这段时间，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完颜心月拇指与食指一掐，灵光一闪道：

“小意思，等祖父忙完，我劝祖父再去雨竹轩闲居几天，到时候可以见好几面呢，至少是三面，就是地方有点小，我到时候戴帷帽，一起到轩外公共区域找个人少的地方，在外面看牡丹花。”

李天秀略一思索，七月初怕是没有牡丹花可看，还是看你比较美：

“那里人流挺多，外面的亭台水榭不见得比院内人少，但好在你可以遮住容颜，问题应该不大。想要清静的话，得清晨最好，到时候我们早睡早起。”

“嗯。那就定在七月初五下午到七月初八这四天，有三个清晨可以相聚。你一定记得来。”

完颜心月拍板道。

“不会忘，接下来这几天，我会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忙完，剩下的常务，那几天暂时交给两位师父，他们做事情其实比我更细致，我只是强在谋划大方向。”

二人商量一致以后，李天秀便准备告辞了。

虽然完颜璹给自己二人创造了机会，但自己不能得寸进尺，误了时间节点，失了礼数。

李天秀已在水池边以水为镜，整理了头发，重新戴好新换的逍遥巾，还要摆弄衣衫。

完颜心月贴心地上前帮其整理好衣襟，二人在对视中，依依不舍地告别。

李天秀随完颜心月贴身丫鬟急急忙忙往饭厅，完颜心月则痴痴地望着二人的背影，直到其没入转角处不见。

上饭桌以后，都是些常规性的问话，李天秀与完颜心月父亲也稍作交流，准岳父对他也极满意，不住点头。

之后酒菜上齐，完颜璹便带头遵守礼仪，少言寡语，除了些碗筷碰撞声，大家也都细嚼慢咽，极度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