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将陷于金人之手!”
汪伯彦付诸一笑,道:“殿下,有何好气愤的?我不也是这般与殿下预言的?”
赵构皱了皱眉:“不同,此事只可心照不宣,不能溢于言表。”
“点破了也好,落入殿下你我耳中,也算……”汪伯彦说着,捏起拳头在空中一挥,道,“抓住了信王的把柄,说不得何时能派上用场。”说到这,汪伯彦关心地问道:“嗯……殿下未向他透露什么吧?”
赵构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毫不犹豫地回道:“皇家最是无情,我与信王非同母所生,又毫无交情,各做各的王,虽名为兄弟,若论情谊,实不如一介布衣之交,可笑他小小年纪,在我面前侃侃而谈,我岂会被他所误?”
赵构说得决绝坚定,感受不到任何手足之情。
汪伯彦似乎毫无芥蒂,甚至深以为然,微微颔首赞许,转念道:“那么,殿下答应了他提出的请求么?”
“绝无可能!”赵构斩钉截铁道,“我岂能留下把柄在他手里。”
汪伯彦眼睛看着地面,扫过赵构身边的青年,回到赵构脸上:“奇事!怪事!信王怎会如此确定,殿下将被委为天下兵马元帅?”
赵构不语。
汪伯彦捻着胡须,自答道:“亦非不可能,届时事态真如信王预判,宗室之中能够担当大任的,唯康王殿下您莫属,这也是我与殿下屡次直言的缘由所在,如今看来,持此看法的不在我一家,但是信王年不及弱冠,怎会有此见识?背后另有高人?不该呀,他府中几名教授伴座,以刘心隐最能,不过交游豪阔,若论政论见识,实在一般呀,也从来没听说信王府还有其他目光深远、擅于布局之材,莫非帷幕之后隐有他人?”
赵构一惊,急忙道:“秦桧?”
“不可能!”汪伯彦立即否定,态度毫不含糊。
又解释道:“殿下,我未及第之前,在祁门以教书为生,祁门知县对我非常礼遇,秦桧是知县的亲戚,便入了我的塾堂,随我读书,算起来我称得上秦桧的启蒙恩师。”
顿了顿,道:“这些年,我与他虽然接触少了,但此娃的秉性我清楚,就像那伐木之人,会砍伐修葺,但不会种植筑本,言过论非,是秦桧之长,要论谋划布局,非他所长,恐他有心无力。”
继续道:“况且我数次写信给他,暗中点拨了几次,他毫无表示,显然对未来之事尚无兴趣,另外他与信王毫无交集,此次出使乃临时拼凑在一起,白天我观信王与秦桧种种举动,只怕同殿下与耿南仲之间的关系一样,不投机。”
或许怕赵构忘了,汪伯彦又专门提醒道:“殿下理应记得,官家今次是着耿南仲陪同殿下出使金营,殿下故意惹恼他,最后让其子耿延禧陪使,哦……殿下前几日有意将耿延禧遗落在滑州。我听说秦桧也是此遭遇,出发时被信王遗落在宣化门,有意不与他一起出行……”
汪伯彦所言属实。
赵构与耿南仲素有矛盾,已是朝堂中人人皆知的秘密。今次赵构出使金营,赵恒有意让耿南仲相陪,赵构推三阻四,后来换成了耿延禧,赵构半道而返时,又有意将耿延禧遗留在滑州,与赵榛戏耍秦桧,异曲同工。
想到此,赵构心头泛起一阵快意,大笑了起来:“哈哈,秦桧也被十八哥弃在宣化门外不理……汪龙图言之有理。”又想起赵榛断言天下兵马大元帅一事,回到主题上,道:“若无他人辅佐,都是十八哥一个人想的?”
汪伯彦若有所思:“我观此事,信王见识虽长,但城府不深,他如此直言不讳,正合他这般年纪所为,搞不好就是他一人空想的。”
接着道:“殿下有所不知,两日前,开封府的霍叔白密会李回,我大略听到些消息,怕是与信王出使有关。”
“听说信王出行时,数百人马随行,可是如今只有几个人伴在他左右,那么多人去了哪里?蹊跷得很。怕与信王的谋划密切相关,殿下不妨着人即刻打听清楚……透过此事,可以看出信王已有所举动,但亦露出了蛛丝马迹,显是城府不足,结合他与殿下所言,直来直去,毫无遮拦,不正表明是他一人所为?”
赵构被汪伯彦说动了:“嗯,此事我省得了!”
又饮了一杯酒,站起身来道,“十八哥让我给他写个什么……专为兵马元帅府收拢转运粮秣兵马的手令,我本来以为他一派胡言,又以为他听到什么风声,故意打听我的口风,方才听龙图一席话,茅塞顿开,想来我这王弟不仅有所预见,并且早有布局,信王出使队伍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笼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