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伍雄多说?当下连内室也未进去,又随便应付几句,便匆忙与伍雄告辞,赶去街角赵榛藏身的地方。
“唔……”赵榛听了之后,沉思了片刻道,“想必田垚入夜未归,他们出门寻找去了。”
伍雄家并无异常,那么沈充、夏言即便不在屋中,亦应未受到强迫,而是自己主动外出了。他们外出的原因当是寻找田垚。赵榛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朱大泰等人闻言,亦觉得只有这一原因。
事不宜迟,众人据此判断,一起商议不如向北去寻。一路寻到那个混沌铺,看路上有没有收获。商议完毕,众人马不停蹄就往北边瑶华宫一带赶过去。
走了一会,便穿过了赵榛那晚偶遇种彦岑的桥。桥上依然布置着哨卡,不过种彦岑已不在此地。守桥的士兵不敢阻拦他们,赵榛心中却有些怅然。
待过了桥,一路向北。
灯火慢慢变得稀疏,四下越来越黑暗。黑夜中难以准确地辨别方位。没有田垚领路,赵榛只能凭着直觉往那边摸索。走了好一阵,都没寻见正在修缮的瑶华宫。
月半之后,月亮升得晚,到此时还未升起来。只有漫天星辰。
为了避人耳目,众人也未打火把,更加看不清足下的道路。只察觉周围水塘田地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众人都走在田间小埂上。田埂狭窄,众人有几次不慎踩空,差点跌入田塘之中。好在被身后的人一把扯住,才避免落水,但都有些狼狈。
赵榛一贯从容。此时,心中很有些焦急,忍不住小声道:“今天发生的事,看似无关,实则有诸多巧合之处,令人怀疑。”
朱大泰等人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地思考当中许多不寻常之处。
忽然,丁小苗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喊道:“那里好像是道观,莫非是瑶华宫?”
赵榛闻言,往前一看。夜色中,一幢建筑的飞脊隐约可见,与庙观有些相似。众人赶忙往那边去。走近了一看,却是一座义庄。
“晦气!”朱大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忍不住责怪丁小苗指的好路。
赵榛不迷信,并不在意。
义庄的门未关。他忍不住抬眼往里看了看,只见义庄里停放着重重棺柩。想来还未到下葬的时刻,所以暂停在义庄中。人死为大。赵榛既到此处,出于敬畏,便冲着里面合十礼敬后,然后便领着众人离开。
忽然,空中乱鸟振翅。
蒙蒙间,东南方传来凌乱的步伐声,并伴着一阵阵喝斥声。声音直冲这边过来。却没看见一丝亮光,只闻人声、不见人影。想必来人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特意未点灯。
众人不想与这些人照面,便要找个躲藏的地方。眼前的义庄本可藏身,但高迈、丁小苗对义庄心生畏惧,始终不敢躲进去。眼瞅着来人越来越近,赵榛见躲无可躲,赶紧拉着众人闪到义庄后面,躲藏了下来。
刚藏好,不一会儿,来人已经赶到了义庄前方。赵榛躲在义庄背后,前方举动听得清清楚楚。却听见似乎将人推搡进义庄的声音。又有人挣扎、嘶吼的声音。想来他的嘴巴被堵上了,口中不能清楚地发声,故声音都憋在喉咙中间,低哑晦暗得很。
义庄里忽然亮起火光。接着,“吱……呀……”数声,显然是义庄的门被关了起来。
再接着,有人怒喝一声:“哼!金人的奸细,事到如今还嘴硬!”
高迈、丁小苗听到声音,都感到无比惊讶。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二人赶忙回想了一番,又在一起合计了一下,立刻想出来是在何处听到过这声音。
二人未及向赵榛禀报,那声音再次传来:“这庄里收敛的,俱是冻饿伤病死去的无家之人。这账要算就得算到金国人的头上。不是金贼南下、侵我河山,这些人怎会流落外头,又怎会横死他乡?哼!你们甘为金人走狗。今天正将你们弄过来,在同胞尸骨面前,看你们怎么说!若如实交代了,万般皆休。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哼!这些亡魂亦不会饶过你们……”
声音越说越激动。
同时,那喉咙中嘶吼的声音更盛,看来不是一个人被堵住嘴巴。
高迈越听这人说话,越确定这人身份,急忙小声告诉赵榛道:“李大哥……殿下……这人似乎是那晚抓沈大人的黑衣人……”他仍有些不适应赵榛的身份转换,所以在称呼上时有变化。
“嗯……”赵榛听高迈这么说,顿时愣了。
黑衣人?上次那伙黑衣人本要抓沈充,后来被高迈、丁小苗搅黄了,心中一定不甘心。他们既能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