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个热水澡。
闭上眼晴,不知道为什么,童钰眼前出现的是梅嬉的脸,他甚至还闻到了梅嬉身上的香味。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情窦开了?
童钰洗了洗脸,睁开眼晴,梅嬉竟然就站在澡桶边上,望着他!
他抹干脸上的水,看见梅嬉得意地冲他笑,他才知道,这不是白日梦!
桶边上的人是真的!
他惊得一下跳起来,又慌忙沉下水去!光着屁股呢!
天哪!到底是他太保守了还是现在的女子太开放了?
他定了定神,说,“你来干什么?看我洗澡?还是要给我洗澡?”
她粘人倒是一流功夫啊!他都这么行踪隐秘了,还是让她给跟上来了。
她真的拿起澡巾,作势要给他洗澡。
得!惹不起,躲得起!
童钰一把夺过,说,“我洗好了,准备出来。你,出去吧!”
梅嬉得意地看他一眼,“你跑不掉的!”
童钰没来得及擦干身体,披上睡袍,准备从窗户翻出去。
梅嬉忽然在身后说:“想跳窗?”
她抬了抬手指,他的睡袍就不翼而飞了,吓得他赶紧转过身去,转过身才想起来,他那开过花的屁股正对着梅嬉。
简直不要活了!他这屁股虽不精贵,但长到这么大,还只有两个女人看过。
一个是祖母,一个是娘。加上眼前这个,假如她,假如她很不要脸地看到了,应该就是第三个。
看着狼狈得生不如死的童钰,梅嬉强忍住没笑出声。
一抬手,把睡袍给了他。
“一个女子,动不动脱人、脱男人的衣裳,成何体统!?”童钰披上睡袍,又牢牢地把带子系上,生怕又被她隔空脱衣服。
“咱们一个床上睡了那么多天,脱个衣裳算啥?”换回女装的梅嬉依旧梳着双髻,眼波流转。
“你要是答应我,让我跟着你,我就不脱你衣服。不然,下次,我会在大街上脱你衣服。”梅嬉笑着,好看的眉毛挑得老高,“你信不信?”
姑奶奶,我信!不但信,我还服!
童钰嘴上却说:“凭什么跟着我?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
“凭什么?就凭咱们在一张床上睡过很多天。”
梅嬉眼波一转,很赖皮。
轮到童钰红脸。
应付这种事儿,刘凤冈最有经验,可是这远水哪解得了这燃眉之急?
梅嬉看他忽然面红耳赤,也羞涩地垂下了眼帘。
童钰看到她颤动的睫毛,心中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喜悦和心疼来。
她近前,抬起那密密的睫毛,一双眼晴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他在她清澈的眸底看见自己。
“我可以留下了吧?”
眼波流转,语气愉悦而甜蜜,生动得如一只小鸽子。
天哪!难怪《阿含经》里说,“以火烧铁锥而烙于眼,不以视色兴起乱想。”
他一下子闭上眼睛。
可是,某个地方分明已经就被击得七零八落。待他再睁眼,那个洪水猛兽依然在眼前,探询着,打量着。
他假装冷漠地点了点头。
童钰找来小二,再开一间房,被告知已经无房了。“那不是正好吗?咱们还是睡一张床。”
小二一出门,梅嬉一个转身,就到了床边,双脚跳上去,赤溜一下就钻进了被窝,好似她不赶快钻进去,他就要反悔一样。
童钰看着她的样了,嘴角向两边裂了裂,苦笑。
“这两日,没有跟你同床,我都睡不着觉了。”她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童钰走到床边,忽然停住了。
曾经,她是那个深夜闯入他书房画画的陌生人;曾经,她是那个被当作接近四阿哥的细作;现在,她是那个有着同样胎记的,自称是他媳妇的女子。
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对她才好。
放下防范心,再看这个女子,童钰其实已经动心了。
他咬了咬唇,说,“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他在寒风中走啊,走啊,直到冷透了才进屋。
梅嬉已经睡熟了,睡熟的梅嬉双唇微张,一脸的天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