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花门口,福猫颠着四只轻盈的脚爪朝他走来。
他蹲下,试着伸出手去抱福猫,没想到这个傲骄的家伙,居然主动靠上来,用脑袋一下一下蹭他的手掌。童钰抱起福猫,朝梅嬉的屋子走去。
梅嬉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拿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搓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来了,真是经不起念叨!
远远的,童钰朝她走来。
她居然听见自己的心呯咚呯咚跳个不停,一下比一下响。让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厉害,总归是失了先机。
她按了按左心房,深深地吐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梅嬉!”他叫得那么自然,笑意在眼底闪烁。
“你刚才叫我什么?”梅嬉板起脸,“几天不见,规矩都忘了吗?”
童钰笑,低下头用下巴蹭了一下福猫,悄悄地说:“她可真凶啊!我该怎么办?”
福猫用爪子挠了挠他的手腕,跳下去,一溜烟不见了。
它其实是说:“我咋知道该怎么办?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可要溜了!看你们这样打情骂俏我要被憋死!”
童钰见福猫走远,朝梅嬉走过去。
梅嬉见他走过来,躲进了椅子深处。
童钰蹲在椅子边,抚摸着椅子的把手,片刻,抬起眼睛望着梅嬉,沉声说:“梅嬉!我不管你是真将忘了还是不想理我,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不管我做错什么,我改,成吗?只是,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你知道吗?为了见你,我抛下凤冈一个人在路上。你不了解,我有多么急迫,哪怕不说话,只是看你一眼也好!”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冷冰冰的!”童钰想去拉梅嬉的手,被她甩开了。
“我受伤的时候,是你帮我疗愈的。你是在乎我的,不是吗?既然这样,我们重新开始吧!”
梅嬉咬着嘴唇,半晌说:“你说我忘了你?这话从何说起?”
童钰见梅嬉终于肯说话,笑着说:“前世!前世我们相识相爱!”
“你胡说!”梅嬉说。
“你心口有一个梅形胎记,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童钰说。
梅嬉挑了挑眉毛,不说话。
童钰看了看梅嬉,说:“当、当然,有相同胎记,并不能证明什么。”
梅嬉心里说:“登徒子!他连我身上的胎记都知道?!”
童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闭了嘴,耳朵也红了起来。
梅嬉见状,想逗逗他:“梅形胎记?长这么大,还真没见到过?要不,让我开开眼?”说着就去扯他的衣服。
童钰的耳朵更红了,伸手捂着胸口:“梅嬉,别闹!”
“我没闹!是你自己说的。”她不依不饶。童钰只好妥协。
梅嬉扒开童钰的衣服,果然,一枚红色胎记映入眼底,触手是温暖的胸肌。
梅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一下弹开好几步,生怕他听到自己的心跳。
而童钰自己也是心跳如擂鼓,汹涌澎湃。
梅嬉好半天才转过头来,她眼睛里波光潋滟,闪着无数小星星。
“你说,我们早就认识?可是真的?”她红着脸。
童钰说:“我怎么舍得对你说假话呢?我们不仅早就认识,我们还同骑一匹马,同睡一张床,同画一幅画........我们去过的地方很多。”
同骑一匹马?同睡一张床?同画一幅画?
梅嬉有点不能置信。眼前的人,尽管有幅好皮相,但自己也不会肤浅到只看对方的长相吧?长相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是他呢?
“你会画画?”梅嬉试着问。
“当然。不过没你画得好。”童钰带着一些讨好。想着她一丢丢小女孩的样子,他就情不自禁想讨好她。
“那我们一起画了什么呢?”梅嬉又问。
“梅花啊!梅花可是我的专长!”童钰说。
他四处寻找纸墨,要在她面前一展所长。
梅嬉指了指书架,童钰一抬手,把纸墨卷到画案上。
磨墨,展纸,润笔,作画,一气呵成,刹时间一幅墨梅图展现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