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皇上!”童钰说,“还记得那天逛水西庄吗?跟着我们的黑衣人杨之换,我现在认真想了想,一定是皇上。而且他也看到了鼎上刻的字了。”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刘凤冈声音低了下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怀璧其罪。查家太有钱了。你看那个水西庄,豪华程度,连皇上都不敢想象。这几年,一直打仗,加上匪患,朝廷需要大量的钱来支撑。所以,我想,皇上并不想赶尽杀绝,那无异于杀鸡取卵。”童钰说。
“你的意思是,皇上只是想吓唬一下查日乾?”刘凤冈说。
“也只是猜测。如果不出所料,你爹应该会写一个关于查氏的折子来。让查氏将功折罪什么的。”童钰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刘凤冈的肩。
刘凤冈陷入了沉思,半晌说:“难怪我家老爷子这次没拿棍子打我。就是说,很可能他和皇上早就串通好了?”
“有没有串通不知道。但你爹最擅长揣摩皇上心思。他一定知道皇上想干什么。一定会挺身而出,替查家说情。反正不是你爹,也会有别的爹,哦,不,别的人的爹站出来。”
“查家太无辜了吧?”沈又希说。
“什么无辜不无辜?在皇上看来,他查家是盐商,是朝廷给了他赚钱的机会。”海青说。
“那你说,会赚钱还成了坏事?”刘凤冈问。
“会赚钱比不会赚钱好。起码查家可以用银子保住一家人的命。若是普通人家,造鼎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情,没有钱,如何摆平?”海青说。
刘凤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还是不要做什么大商人了。我不要任人宰割。”
“美得你!还想大商人呢!你爹头一个打断你的腿。”童钰说。
果然不出所料,一行人出了潞安地界,刘庭玉的折子就来了。
皇上特别把几个人召了去。问他们对查家有何看法。
“我看查家没有造反的胆量。充其量就是虚荣作祟。”刘凤冈说。
“我也这么觉得。他们家赚了些银子,没地方花,正好那么大个水西庄建起来了,不得有个大家伙镇着啊?”沈又希说。
“不如让他将功折罪,在京城修个园子。京城也需要一个像样的园子。”童钰说。
“你说呢?”皇上专门问刘凤冈,“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觉得挺好的。他们家大盐商,赚那么多钱,不都是皇上给的机会吗?就应该拿出来做贡献。”刘凤冈说。
“好!你们说得都挺有道理的。”但皇上并未表态。
但直觉告诉刘凤冈,查家的危机过去了。
刘凤冈一下子就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想吃烤肉,想喝酒,想庆祝。
童钰安慰他说:“不急。马上就到泽州府了。保证让你吃饱,醉倒!”
泽州是咱今天的陕西晋城。泽州是着名的冶炼之都、丝绸之都,商业发达,人丁兴旺,佛教文化深厚,社会经济繁荣。
到了泽州,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打铁的铺子里,炉火很旺,铁花四溅;卖火烧的小摊主,热情地吆喝着招揽客人;卖冰糖葫芦的扛着糖葫芦架,后面跟着一串孩子;牛肉米线、肉夹馍、饸饹面飘着浓浓的香气,太勾人馋虫了,啊呀,所有人都觉得饿极了!
这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地方!
皇上看了很开心!泽州知府说,皇上不如下马走走?感受一下?
在打铁的铺子里,铁匠们赤着上身,抡着铁锤,非常有节奏的敲打着一块火红的炉铁。一边打一边唱着民谣,特别有意思。
百姓有事干,有饭吃,有衣穿,这是每一个为政者的希望。
乾隆一边走,一边看,不胜欢喜,连连夸赞,泽州知府脸上也笑开了花。
沈又希叫住了卖糖葫芦的,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递给了云朵,一串递给了巴雅。
巴雅看到糖葫芦,很开心。但一见云朵也拿着一串,正高兴地往嘴里塞,她的开心一下子就像这串糖葫芦一样,掉地上了。
“要不,再给你买一串?”沈又希望着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说。
“不用了。我这几天牙齿上火,疼得厉害,就不吃糖葫芦了。”
她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偏爱和例外,是无可替代。而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