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还是个孩子,她不知道正常16岁的女生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是想要亲近她这个一直照顾学生的老师,或许是对同性有一丝朦胧的好感……虽然才显露一些苗头,但自己不该放任下去。
母亲认为女老师和男学生在一起是吃亏,但她理性地认为自己和软软大概类似男老师和女学生。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感情,学生才是受伤害的人。
在学校,她首先是一名老师。
家长把学生送进学校,不是想看孩子被老师勾搭的。和学生谈恋爱,她过不了自己的底线。
童谣无声地坐着,忽然,她看到有人在往这边走——在无数条腿伸出来的过道中,一个小姑娘歉意地说着什么,穿梭在狭窄的路上,似乎还没看见她。但人的视线有一种魔力,你看着她,她也会受到吸引般看向你——阮茜惊喜地睁大眼睛,加快了步伐:
“童老师!”
然后,看到了童谣身边的江妩,小姑娘的表情显然愣了一下,一副要抱抱的样子瞬间调整好,手也藏了起来:
“阿姨好!”
江妩看着她,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
“你是……送谣谣去医务室那个孩子吧?后来还去了我们家看谣谣?”
“是、是的!”
小姑娘受宠若惊,她还穿着棒球宝贝的舞蹈服,本来是想粘童老师一会儿的,结果现在在长辈面前就很放不开了。
童谣心中挣扎,自己该如何自处?错误的情感不该发酵,但冷漠对待更加伤人。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姑娘,她不忍心将她推远,最后只是轻轻一笑,多少有些苦涩:
“跳得很棒。”
阮茜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脸上的欢喜一凝,鼓起一边脸,怕挡到后面的人看节目,只好蹲在童谣的座位前,带着撒娇的味道:
“童老师帮我录像了吗?”
旁边的江妩眉头一挑,发觉事情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录了。”童谣低声说,“周末发给你。赶紧回去把外套披上,别着凉了。”
小姑娘听完,委屈地盯着她。她跑了这么远才过来,回去又要从那么多人中过,麻烦得很,一点也不想待这么会儿就离开。可不离开……又没有理由。
小姑娘敏感地认识到,童老师在赶她走。
是自己要的那个吻太突兀了吗?
她害怕极了,怕童老师讨厌她。
她起身,什么也不敢多问,小声留了一句“童老师再见”,然后低着头跑了回去。
童谣望着小姑娘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挽留。
“你和她关系真好。”
江妩若有所思。
童谣没反驳,轻声说:
“她是个招人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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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圆满落幕。
四班和七班名次都不高,荣获二等奖,一等奖则大多是正经的歌舞。显然,握有投票权的领导们都是白嫖党,还是下次也不一定的那种。
即便如此,英雄们还是感受到了班上同学诚挚的钦佩和感谢。
晚自习,童谣在七班坐班。明天是期中考试,不用管纪律学生们也知道争分夺秒地复习。她在讲台上规划之后的教学,教室太过安静,她反而忍不住往下看——角落里的小姑娘埋头奋笔疾书,在为期中而准备。
自己的愿望就是像这样吗?
有些事情本身就没有正确答案。
换做之前的小姑娘,大概现在会来找她问题目。会轻轻跺脚表示她在等、让前面的人快一点,会故意问一些后面的内容、表示她有预习。谁遇到这种小姑娘都会怦然心动吧?甚至自己也有时会有一些出格逾矩的念头。可软软越是依赖自己,自己就越要把持教师的守则。
放学。
她逗留了一会儿,直到没人来问问题。临走前,她看了看教室后面贴着的考场信息,得知软软不在她监考的考场,心情一时说不出是轻松还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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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迎接诸神的黄昏,早上起床时,连宿舍铃声都变得肃穆,不知道换成了哪个国家的游击队歌。
阮茜顶着黑眼圈爬起来,迅速收拾好内务,拿着小本本边走边背。宿舍晚上真的有人打鼾,虽然声音不算大,可她仍然睡不着。她买了一副耳塞,但戴着很不适应,而且效果并不好。
这样的睡眠质量,白天的状态可想而知。
一中的考试频率高,每周有小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