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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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牵挂是我们与死神之间的一堵墙。

不被爱,是压垮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声闷响,阴影穿过黄昏下的树干,落在绿化带的泥地里,鲜血浸入泥土,断裂的骨头扎进脏器,当人们反应过来时,一切已悄然落幕。

直到有人尖叫。

童谣面色惨白,往下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伞一样的茂密树枝,她的手在颤抖中拿出电话,拨通电话后,又用颤抖的声音说:

“120吗……”

打完电话,她跪坐在地上,靠着冰凉的瓷砖墙,情绪崩溃,眼泪无法抑制地从眼中溢出。

“是陈沫……”

她哽咽道。

哪怕只是一瞬间,甚至没有看到正脸,心中也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那是陈沫。

“童老师……”

小姑娘蹲在她身边,慌了手脚。跳楼的是陈沫?说实话,她和那个女生并不熟,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是陈默还是陈沫,彼此只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的路人,她的心中除了伤感和震惊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但对于童老师来说……那是朝夕相处快三个月的学生。

和自己一样的学生。

“……童老师,别哭。”她伸手想抱抱童老师,但下一刻,童谣猛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用哭腔说: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不能做傻事。”

阮茜愣了愣,“我……我知道。”

童谣缓缓推开她,擦了下眼泪,站起来,楼下已经聚了一圈人,家长会已经结束了许久,现在学校里人不多已是万幸。她拨着电话往楼下赶,这次打的校医院的电话。

“哪位?”

“医务室吗?有学生跳楼需要急救!教学楼下面!”

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她不能让可能存在的生机溜走。

“……我马上来。”

回应她的是个年轻的女音。

童谣赶到楼下时,拨开人群,看到了泥土中的人。

是个女孩。

粉色的眼镜掉在不远的灌木丛边,镜片上沾着泥与血,却很顽强的没有碎裂。

宽大的深色校服看不出伤痕和血迹,像学校保护学生一样掩盖了残忍的事实,那个女孩在那,好像睡着了。

“都让开!保持空气流通!不要挡道!”

一个女人喊道,乱糟糟的白大褂和口罩很鲜明地显示了她的身份和匆忙。学生们远远地拍照,有人不忍地扭头,有女生直接泣不成声。

教师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刘健:“有人说看到陈沫去了天台,是陈沫吗!她父亲电话打不通!”

地上的女孩露出了沾满尘土的侧脸,童谣强迫自己看过去,对于身份的答案终于再无疑问。

“是陈沫。”

手机那头的刘健几乎要当场昏死。

校医走到童谣身边,摇了摇头:

“我不够专业,不敢处理。”

童谣轻轻点头:

“辛苦了。”

救护车的报警声由远及近,最后开进校园,一路绿灯。

车厢里下来数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色调森冷,像阿努比斯的马车,童谣无端感觉到一股寒意。

有医务人员看到了这边的白大褂,过来问:

“有她的亲属吗?”

校医摇头。

童谣低声说:“我是她老师。”

医务人员说了句“行”,补充道:

“你们两个都上车吧,麻烦了,联系一下直系亲属。”

童谣没有拒绝,注视着担架上的陈沫,感觉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她眨了眨眼,校医见状,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想哭就哭吧。”

她没说话,跟着上了救护车。

校医也跟上,“我叫夏依。我们见过,上次你伤了脚踝。”

“我记得,我叫童谣。”

车开得平稳,救护铃声响彻一路。有时是救赎,有时是丧钟。

急救在车上就开始了。

童谣试着拨通陈柏豪的电话,果然像刘健说的那样,关机。

或许是坏了没电了,或许是因为没来家长会被老师骚扰烦了。

多么戏剧性,在孩子最需要他的时候缺席。

也许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救护车到了医院,医务人员火烧火燎地开始工作,心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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