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现在追究为什么把钱放在书包里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
“是谁偷的?”
她抬头看着监控。
“三个人,可能是社会人士,1月2号凌晨3点10分翻进二楼,然后一人负责一层。”叶伟把画面暂停,一脸无奈,“监控不太清晰,但能看出三个都是男的。”
“那……一共损失了多少?”童谣有些烦躁,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
“可能超过了两万。这些社会人士很难抓到他们,就算抓到……钱大概也没了。”叶伟低声说,“他们关几天根本无所谓。”
监控室陷入死寂,针落可闻,这时,门被推开,刘健脸色焦急地进来,撑在电脑前:
“能找回来吗?”
“可能……不行。”叶伟实话实说,“老刘,你们班丢了什么?”
刘健双手抓着头,像要把头发揪下来,闭上眼,无声地张嘴,似乎在抑制他的愤怒,他捏紧拳头,最终又无力地松开:
“……丢了班费。”
“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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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班和其他班不同的是,有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班长,徐茵。老师放心,同学爱戴,刘健身为班主任,并不会碰班费,而是全权交给徐茵负责,班费的使用记录也一向公开透明。
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大的金额会在学校被偷。
警察在早读时到来,直奔监控室,将损失记录。
“他们翻得很精准,还不确定是不是内部作案,有没有学生同伙。”穿警服的小伙子在本子上记了几条,“我们回去会继续研究的,你们找几个学生过来,看有没有眼熟的。”
“好好好。”叶伟连连点头。
童谣不敢想象弄丢了班费的徐茵现在如何。
“请您……一定要尽力找到这些人。”她低下头,恳求道,“这些钱对学生很重要。”
小警察脸涨红,忙说:“尽力!一定尽力!”
一旁的老警察却面露难色:“不敢保证,这种案子太多了,我们警力不够,根本忙不过来。”
刘健急了:“你们不是警察吗?抓不到,就放这些人在社会上流窜吗?”
老警察像是听多了这样的问题,也不恼,答:“你知道我们这区一天多少案子吗?都一个个出警处理,人不够,经费也不够啊。”
“那怎么外国人丢了自行车你们也找?”刘健情绪有点失控,“我们的学生低人一等吗?”
老警察脾气好,淡淡道:“这是报道偏差,谁说我们不帮学生找了?你没看到而已。”
大多数案子,都是备案之后石沉大海,然后再无音讯。也许哪天因为杀人案抓到了人,一查才知道这案子也是他做的。
总的来说,希望渺茫。
警察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对于这种事,谁也没有经验,童谣走到刘健身边,犹豫着,问:
“刘老师……班费,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健苦笑:
“我不知道。”
“徐茵……她怎么说?”
刘健摇头:“我看她都快哭了,没谈这个。”
班费丢了,是保管者的失职。可让保管者一人承担所有损失,似乎又不对。保管者不是银行,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仅仅是因为身为班长才承担下这份额外的工作。
可也不能让全班人再交一次班费,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而学校进了贼,安保设施毫无作用,学校又是否需要承担一些责任呢?
谁也说不清楚。
徐茵家是工薪阶级,六千块,不至于伤筋动骨,也不会让人太轻松。
童谣默默退了出去,走廊中,她看见徐茵一个人趴在栏杆上,头埋在胳膊里,其他学生在教室里早读。她忽然意识到,徐茵也只是一个高二的女孩子,虽然喜欢缠着自己求表扬,可她没有那么坚强,只是她优秀到让人觉得她不需要关心。
她慢慢走近,轻声问:
“在哭吗?”
徐茵不肯抬头,肩膀微微耸动,细小的抽泣声传进童谣的耳朵。
“其实……丢了钱不是什么大事,”童谣绞尽脑汁地试图安慰,“钱可以再挣,这次吃了亏,自认倒霉,你这么优秀,爸爸妈妈肯定不会怪你的。”
她来的路上,想过自己出钱,毕竟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样的想法又被自己叫停——她和学生的关系,不应该掺杂金钱,和陈沫不同,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