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完毕,还是个雏。我给你们分析,先看腿……”
她只是默默删掉这些让她反胃的评论和私信,有时会一个人在宿舍的阳台上发呆。
从开始用自己来营业时,她就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她不想让这些肮脏的东西被童老师看到,所以埋在心里谁也不肯说。纯洁的世界好像以前家里死掉的小狗,她一个人在山上挖了个小坑,然后亲手将它埋葬。生活似乎没有变化,可心里有什么已经变了。
顺带一提,她的手机和钱都拿回来了。何泽雨的那两千就是翻的她包,同伙还没处理的手机中也有她的,警察抓到人后在第二天就还给了她,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么幸运——徐茵的班费,一分都没回来。何泽雨偷的高二这一层,盗窃犯坚持说何泽雨只分了他2000,而且钱花掉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拿也拿不出,徐茵当场就急得哭了出来。
“他明明全都拿走了啊,”徐茵哭着说,“我没碰钱……”
监控很糊,没人能证明徐茵钱包里当时有多少,也没人知道何泽雨拿了多少。若不是在男生寝室搜的钱何泽雨承认是阮茜的,钱八成也回不来。
“没关系,大家不会怀疑你的。”童谣安慰她,“老师帮你找人,判他久点,让他卖家产也要给你赔。”
徐茵眼睛湿润,又很担心:
“谣谣姐,他们不会报复你吧?”
童谣笑,揉揉她的头发:“你怎么这么可爱。放心,他们不敢。”
嘴上恐吓得再狠,关个几年,报复心也会被磨得老老实实。
她说:“老师帮你再去问问学校的处理,别丧着脸啦,安心复习。”
徐茵抱了抱她,依恋地说:
“谢谢谣谣姐。”
七班门口,阮茜远远地看着从年级组办公室出来的两人,一脸醋味。
——真讨厌。
仗着自己丢了六千,天天要童老师安慰。
小姑娘心说要是从男寝翻出的是徐茵的六千该多好。
她酸溜溜地想,没什么可羡慕可吃醋的,自己和童老师都接过吻了,才不是其他女生可以横插一脚的。
但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燕芷时,燕芷却直接泼了她一盆冷水:
“哈?没伸舌头?那叫接吻吗?有的闺蜜之间接吻都会伸舌头吧?你确定童老师不是用手碰了下你?”
阮茜沉默。
她的初中在又偏又穷的城市,校风很差,学生以“社会”为荣,催生出了很多光怪陆离的现象。抽烟,上床,和这些相比,她寝室里的女生互相接吻,摸胸,仿佛也不算什么事了。
有人说女生对待友情的方式本就有对待爱情的影子。
但到了一中,大家似乎都是矜持的孩子,彼此的亲密度一下子就下降了很多。
“你跟闺蜜接过吻吗?”她小声问燕芷。
燕芷看着杯子,凝视里面的水波,轻声说:
“嗯。”
“感觉……怎么样?”
“……这个啊,”燕芷撑着脸,偏头望着别处,“当时就是玩玩,想试试什么感觉。其实……就是很软,很紧张。然后我弯了,她没弯。”
她说完,喝了口水,阮茜忽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怜悯又感同身受地看着她。
接吻,有的人只觉得刺激,可有的人一下子就沦陷了。就像落水,有人落进一米深的小池塘,站起来就卷着裤腿上岸,有人直接掉进深不见底的大海,好不容易脱离挣扎,浮出水面,却未必能找到接纳她的小船。
而童老师大概是一艘豪华游轮,水里的,岸上的人都觊觎着,自己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追上。
心中有一道声音问,真的要尝试吗?
阮茜想,当然要。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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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午,刚下课,冬天的太阳躲在云中,天气越来越冷,学生们本不想出去,走廊上却有一阵骚动。学生处主任张振华和年级组长叶伟在办公室门口,一脸为难地挡着一个老人。
这是一个老奶奶,她看上去是枯瘦的,像冬天的树,不同的是树明年还有繁荣的时候,而她老得仿佛已经站不稳。她风干的手臂被张振华抓着,袖子上套着黯淡发黄的袖套,一身暗红色的棉衣有点破烂,戴着自己织的棉帽,苍苍白发从里面搭出来,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拾荒老人。
“……我们在上课,请您别打扰我们的学生。”张振华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