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犹豫着,没有立刻回复。
她觉得小姑娘愿意去了解这些东西是好事,可又不想软软把赚钱的希望寄托于这种高风险的事上。
但这不是她能决定的,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她慢慢打字,发送过去:
“这件事老师给不了你多少建议,投资不是坏事,但不能孤注一掷,把风险控制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自己好好分析,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个经历。”
她看完自己这段话,觉得通篇都是废话,这道理谁不懂呢?但不说又不安心。
她又捧起手机,输入一段“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老师不在乎你未来有没有钱”,又觉得太过露骨,跟倒贴似的,于是删了个干净。
童谣躺在床上,脸上燥热——自己……有那么饥渴、迫不及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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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成绩出了。
徐茵,荣获九校联考第一名。四班和七班的数学成绩依旧稳健,童谣在名单里寻找,终于找到了小姑娘的名字——年级172名。
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她松了口气,拿起手机报喜。
但有进步的学生,就有退步的学生。成绩一出,报补习班的学生更多了,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家长在群里请她出山补课,因为孩子总在家里吐槽补课老师讲得没童老师好。童谣哭笑不得,她补课是全凭自愿,并不想去当这个剥削孩子寒假的恶人,几次三番都婉拒了。
这天,家里来了客人。
童谣待在房间,隐约能听到母亲和哥哥的笑声,大概是聊得很开心。出于礼貌,她这个女儿总是要见客人的,于是她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门,便看到楼下沙发上两个陌生的女性。一大一小,大的美艳,和童华年岁相近,小的花里胡哨,似乎只是个高中生。
“谣谣,来,”江妩看到她,笑着招手,“见见你嫂子。”
童谣看向沙发上英气而美丽的女人,又看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的童华,有些震惊,这货居然真的要结婚成家了?
“……嫂子好。”她坐下道,“我是童谣。”
“我是吴律,你哥的女朋友,”女人一笑,“谣谣真漂亮,童华一直跟我说你有多优秀。”
吴律的声音让人舒心,似乎能传递她的真诚。据说是律所合伙人的女儿,在一起法律纠纷中和童华相识。
“过奖了,嫂子才优秀呢。”童谣看向小的那位,“这位是……”
“是我妹妹,吴忧。”吴律摸摸女孩的脑袋,“今年高二了,在一中读,忧忧,跟谣谣姐姐打个招呼。”
被摸了脑袋的少女似乎压抑着自己的不耐烦,横了姐姐一眼,意识到在客人家,又不得不端正姿态。她的头发染成了淡金色,发梢微微烫卷,化了点妆,一副放纵不羁的时髦少女模样。童谣愣了愣,心想一中还有这种学生吗?
“谣……童老师好。”吴忧看了童谣一眼,迅速低下头。
“你认识我啊?”童谣好奇,“你在几班?”
“……九班。”似乎是难以启齿的答案。
“九班?那我在你们班代过课呀。”童谣笑了笑,虽然那次代课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我怎么不记得有金发的同学?”
“她才染的,”吴律解释道,“谣谣放心,她就放假才敢闹,开学我就带她染回去。忧忧,谣谣给你们上过课啊?你之前怎么不说呢,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吴忧垂着脑袋,不吭声,当初在课堂上讲小话、无视纪律的人,她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她想这老师怎么这么能装,不发火不生气,跟朵白莲花似的,越是温柔漂亮,她们这些坏孩子就越想惹她,可真让这位讲台上的人失望伤心时,她又有些后悔,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
她其实没什么恶意,只是大多数老师都不管她们,突然来了个想管纪律、看她们浪费生命不顺眼的,她们就好像得到了新玩具一样兴奋。某天下课后,她看到这位童老师在七班和学生其乐融融的样子时,突然有些羡慕。
一对比,她们九班就乱七八糟得像坨屎。
吴忧本以为她和这位童老师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她继续浑浑噩噩,童老师继续浇灌那些向阳而生的小花朵,但造化弄人,谁知道童老师的哥哥成了自己姐夫。
“谣谣是教数学吧?忧忧数学一直是短板,以后在学校,能让忧忧找你问问题吗?”吴律征求地问。
“当然可以,”童谣笑,“而且我寒假时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