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童谣才挂掉电话:
“好啦,先不说了,拜拜。”
“嗯,”她笑了笑,“再见,谣谣。”
谣谣。
童谣每被这么叫一次,心里就一阵怦然的萌动。
好像又回到了分开前的那天晚上。
夜里,她被折腾得无力回应,无论软软说什么,她都迷乱地答应下来。
“以后就叫童老师谣谣好不好?”
她说好。
“那……谣谣。”依稀记得当时小姑娘的眼睛在笑。
她好像也应答了。
在那之后,想在电话里听一声“童老师”,小姑娘都不肯喊了。她好像莫名掉了一个辈分,很不习惯被比自己小的孩子这么叫——但是……都被人家给睡了,还睡了那么多次,还矫情个什么呢?
通话结束后,她默默下单了五个充电宝,寄往遥远的北方。
“小姨,我上楼去找白露玩。”冬阳说。
“嗯,去吧,别给人家添麻烦哦。”
小孩子精力无限,一早起床的她却是精力有限的。睡了个午觉,被闹钟叫醒后,又匆匆赶往学校。
下午自然也要军训。
两点是气温最高的时候,室外达到了39度,空气看着都要扭曲。
“立正!”
“稍息。”
“立正!”
教官三连。
一群小兔崽子被训得服服帖帖,开始了站军姿的日常。
太阳要晒死人了。
操场旁边有一栋楼,它立在那,遮住阳光,在偌大的操场上创造出了一片阴凉。有的教官心软,让学生们去那片地方操练,但王教官不一样,他铁心石肠,即便那块阴凉处离九班的孩子们只有十步远,他也没让队伍过去。
“站得好就休息,站不好就一直站。”
他乐呵呵地说着风凉话。
一些学生心里已经把他骂了无数次。
夏致微眯着眼,豆大的的汗珠从她额头滑落,有的穿过她秀气的眉,搭在睫毛上混进眼睛,又痒又辣,十分难受,可她一点都不敢动。她又累又困,勤工俭学的代价是休息时间的减少,平常还撑得住,而面对军训这么大的体能消耗,体力就渐渐不支。
“休息五分钟。”
王教官终于开了尊口。
她身体一垮,曲着腿坐在地上,把头埋进手臂里。没过多久,刚缓过劲来,教官又吹响了哨子。
这次,让她们扎马步。
标准的马步太过痛苦,她全身紧绷,费力地把腰挺直,多希望教官能良心发现地展示慈悲,但教官只会说“再坚持一下”。
“报告!”宋知非大喊。
“说!”
“我不舒服。”女生可怜兮兮道。
“一边休息去。”
宋知非做了个“耶”的手势,再次得逞。